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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天氣陰沉了些,不似前幾日那般酷熱。
肖似柔此時正獨坐院中樹蔭下乘涼品茗。
突然,一府院家丁從前院廊門進來,急行幾步到肖似柔身前,躬身向小姐彙報:一位自稱中書舍人張公府小姐的女子攜丫鬟遞上拜帖,求見姑娘。
肖似柔聞聲一怔:張公府小姐?此前並不熟悉呀。
遲疑片刻,她吩咐道:“先帶她們去毓靈苑前殿議事大廳,稍後我過來。”
“是。”家丁躬身退下。
肖似柔此時起身回屋。
她於梳妝檯前坐下,喚音兒將她的綰髻重新梳理了一番,簪了幾隻珠玉翡翠髮飾,又換了身錦羅繡襦裙,然後緩身款步,向毓靈院前殿走去。
踏入殿門那刻,只見一藍紗輕裹、朱釵簪發的女子端坐廳中客椅上,一旁的丫鬟手間託著一桃花錦紋木匣,謙卑躬身而立。
肖似柔快兩步上前,這才看見女子朱唇媚眼,柳眉彎彎,一臉的嬌杏含春之色。
肖似柔微微欠身,向姑娘施禮,“肖府似柔躊躇晚至,讓姑娘久等了。”
“肖小姐客氣了,小女姓張,單名一個鈺字,乃是本朝中書舍人張公府嫡女。姑娘莊重典雅、儀態萬方,令張鈺見之欽佩,我這廂,真是有禮了。”姑娘說著,便屈膝給她行了個大禮。
肖似柔抬手輕輕扶起張小姐。
“張小姐乃稀客,之前兩府走動較少。今日姑娘前來,不知所為何事?”似柔輕聲問。
“呵呵,無甚大事。前幾日偶然聽父親提起,說太師肖公府大小姐牡丹國色、腹鬱幽蘭、端莊典雅,詩品才華乃是絕佳。小女心生仰慕,便趁今日得閒,特來拜會,望肖小姐能不吝賜教。”
聽聞此言,肖似柔當下心中瞭然:原來是個託人情拉關係的。
既如此,她便也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了。
“音兒,看茶。”思忖間,肖似柔吩咐了音兒一聲。
接著,只聽她端身自持道:“不吝賜教自不敢當,淺察姑娘之意,想必姑娘心中有求。似柔好奇,姑娘今日前來,到底所求何事?”
“肖小姐誤會了。”張鈺說著,又要給肖似柔行禮。
肖似柔快一步起身,將其安撫坐下,“張姑娘客氣了,坐下說話便是。”
張鈺重又坐下,只見她柔聲輕言道:“前幾日聽得姑娘淋雨大病了一場,恰好家中得了幾味養血補虛的藥材,遂將其帶了過來,便是想讓姑娘用了,能將身子將養的康健些。”
接著,張鈺輕喊了身邊丫鬟,“紅菱。”
旁邊丫鬟聞言上前一步,遞出木匣,又緩身退後。
張鈺接過木匣,開啟,裡面是一支赤褐暗紋環繞的百年靈芝,一盒色澤鮮紅、成色上品的冬蟲夏草,還有一顆雞蛋大小的白色夜明珠,熒光透亮、宛如皎月。
張鈺將匣子拿至肖似柔面前,柔聲道:“肖小姐身份貴重,定是見過大世面的,我這些個小玩意兒雖不大入得了姑娘法眼,但張鈺一片心意,還請姑娘收下。”說著,便又給肖似柔行了個屈膝禮。
“張姑娘,你這是......你先起來。”見張鈺躬身,肖似柔起身再次將其挽起。
“肖小姐若是不收,我這便不起了。”張鈺低頭沉聲。
肖似柔心生兩難,此禮算不得薄禮,她這是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
“無功不受祿,張小姐這般置我於兩難實在令人生氣!說吧,你到底意欲何為?”肖似柔面露慍怒。
見肖似柔生氣,張鈺這才吞吐言說道:“肖小姐得皇后娘娘賞識,張鈺只求姑娘在娘娘公主面前能美言張鈺兩句,提攜小女一番,僅此一求,別無其他。”
此番陳情,令肖似柔當下明瞭:此女原是想利用自己攀附皇權、好扶搖之上!
此女頗有心機,然這般趨炎附勢,確也堪堪為一貪慕虛榮的淺薄者罷了。
聯想到自己不日便要進宮,宮中形勢錯雜,水之深淺難斷,此女今日自願送上門來,不如順勢而為,暫且留住她,以後多個助力推手也好。
思量至此,肖似柔籌謀既定,她柔聲笑道:“也罷,張姑娘今日真意,我卻之不恭。這禮我收了便是,你快些起來。”說罷,便抬手扶張鈺起身。
聽聞此言,張鈺笑著依著似柔攙扶順勢起身。
肖似柔繼續微笑,“看姑娘相貌,與我年歲也相差無幾,若姑娘願意,喚我一聲姐姐也行。”
張鈺一聽大喜,立馬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