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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員李江特事特辦,為王大彪和小翠打了一張特殊的結婚證,二人就算是成為合法夫妻了。但中國人總是不能把傳統一下子切割的乾乾淨淨。大家一致認為,雖然有了結婚證,但不辦一下喜事,還不能算是夫妻。
喜事是一定要辦的。但今天天色已晚,肯定來不及了。後天隊伍要開拔,那好日子只有定在明天了。
第二天早飯後,白玲和幾個女兵就忙乎起來,他們向李江要了一間房子,打掃的乾乾淨淨,買來大紅紙,自己動手剪出一些雙喜字,和福祿壽喜等圖樣花紋,貼上起來。
小小的新房便有了喜慶色彩。
肖飛拿出一塊大洋給王大彪上街買來一些糖果,還給小翠買來一塊大紅頭巾,和一面圓形小鏡子,算是給小翠的彩禮。
下午,新兵隊的訓練已經全部結束,開完總結大會,大家就可以自有活動了。
晚飯後,王大彪和小翠的結婚典禮就開始了。項湖支隊隊員全體參加,還有其他受訓的戰士聽到訊息,也跑來看熱鬧。
小小的一間洞房根本盛不下這麼多人,地點只好放在行署的大院子裡。中間放一張八仙桌,旁邊放幾條長凳,就算是會場全部擺設。其他人找到凳子就坐,沒有凳子就站著。
隊員們說說笑笑,喜氣洋洋,雖然不是自己結婚,但比自己結婚還高興。艱苦的戰鬥生活,血與火的抗爭,讓他們每天都在生死線上徘徊。這個出其不意的婚禮,無疑成為他們軍旅生涯中的亮色。
有隊員找來幾盞馬燈,掛在會場的四周,會場就亮堂起來。
柳奇做司儀,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他抬起兩手,大聲說:“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隊員們都安靜下來,看著柳奇。
柳奇說:“我宣佈,王大彪、馮小翠兩位同志的結婚典禮現在開始!第一項,請新郎新娘進入會場。音樂響起!”
就有隊員們拿著飯勺飯鏟瓷盆茶缸敲打起來。白玲和另一個女兵扶著小翠,肖飛和志遠陪著王大彪,走出洞房,進入會場,在八仙桌邊坐下。
戰士們報以熱烈掌聲。王大彪坐不住,站起身,對著大家鞠躬,行禮。
二人都是身穿軍裝(沒有別的衣服),胸前別一朵紅布做的小花。小翠頭上頂著王大彪送給她的紅色頭巾。
隊員們嘩嘩鼓掌,還不盡興,然後就是“噢——噢——”歡呼,起鬨。
柳奇又抬手讓大家安靜。高聲說說:“典禮第二項,兩位新人散發喜糖。”
王大彪和小翠起身,端著一隻小竹籮,每個人散發一塊小糖塊。
隊員們吃著糖塊,甜在心裡,彷彿那就是自己在辦喜事。
柳奇說:“第三項,請證婚人李江同志講話。”
大家嘩嘩鼓掌。
老李站起來說:“首先祝福王大彪、馮小翠兩位新人喜結連理,祝願他們白頭到老,永葆革命青春。”
“這是兩位在苦難中,也是在戰鬥中成長起來的抗日戰士。他們都來自項湖支隊。項湖支隊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取得了許多重大的勝利,打出了中國人的威風,打出了中國人的氣勢。這些和王大彪、馮小翠的忘我戰鬥分不開的。
“同志們,中國正在經受苦難,我們的兄弟姐妹正在被日本鬼子屠殺蹂躪,我們要奮勇殺敵,打敗東洋鬼,讓我們的子孫後代過上太平日子。讓我們的掌聲再次響起,把我們最美好的祝福送給兩位新人。”
掌聲。呼叫聲。
柳奇說:“第四項,請新郎和新娘談談戀愛經過。”
“噢——”大家叫起來。
王大彪站起來說:“現在我宣佈,這一項免了!”
“不行不行。”
“這才是關鍵,不說不行。”
肖飛笑著說:“王大哥,說說。”
老李也說:“大彪,說幾句,讓大家分享一下你們的幸福。”
王大彪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弟兄們都知道,我和小翠都是成過親的人,但我們的親人都被鬼子殺死了。”
大家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是大部分戰士的共同命運。
王大彪說:“參加項湖支隊,我認識了小翠。我們是兩個沒家的人,我同情她她也同情我。我心裡有這意思,可從來沒說過。昨天晚上柳奇大哥才對我說了這話。”
有隊員插話:“你們親過嘴沒有?”
“噢——”
“說說,親過沒有?”
老李柳奇等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