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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還是我拿去您辦公室吧。”席思雯面容平靜道。
“我正好要回去,你給我就行。”李天明伸出的手沒有收回,但見席思雯仍舊沒有要動的意思,他淡然一笑,示意席思雯跟他一起回辦公室。
“公共書架那些書你看麼?”李天明邊走邊嘗試跟席思雯聊天,他所指的自然是一樓走廊上那些沒營養的劣質書。
席思雯回頭瞅了一眼那排書架,搖了搖頭,“沒看過,不過有些同學會去看,尤其是一些漫畫,因為是免費的。”
李天明不明白,一所市重點中學,給學生免費共享的書籍不是中外名著,不是詩詞散文,而是一些消遣娛樂類的書。
即便是漫畫,那些書也沒有一本出自黃玉郎、馬榮成、青山剛昌或者宮崎駿這樣的漫畫大師,而是一堆不知名的民間畫家,正規圖書出版號都沒有,李天明剛才隨意翻開兩本,其中還有一些暴力低俗的內容。
教師辦公室在獨立的一棟舊樓裡,這座舊樓只有三層,由居民樓拆牆改成,由於周圍樹木太多,室內陽光長期不足,人一走進去就可以聞見陰冷的潮氣。
一間辦公室四張實木桌子,分別屬於四個同科老師,這些木桌都成淺黃色,但表面總有一些李天明擦也擦不掉的黑色印記。
回到辦公室後,李天明邊給自己倒泡好的毛尖茶,邊朝席思雯道:“作業本其實我拿回來也是一樣的。”
席思雯放下了作業本,淡淡一句,“這是課代表的責任。”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把責任看得這麼重,這道理有些人五六十歲都沒悟出來。”李天明笑著啜了一口毛尖。
李天明鍾愛毛尖茶,因其色澤清澈,滋味濃厚,高香持久,條索細圓卻又不失鋒芒,是中國難得的傳統好茶。
“我還有四年就成年了,不小了……”席思雯瞅見了李天明的杯中茶,忍不住問道:“老師您這茶是英國的麼?我知道英國人很少喝咖啡,主要也是飲茶。”
“是不是你聽說我有英國血統,所以我喝的茶就一定是英國的?”
見席思雯有些愣住了,李天明用指尖敲了敲白色陶瓷杯的杯身,“我愛好不多,這算是其中之一,你未來兩年的所有英語課,可能都會看見我在講臺上放一杯,這茶雖然不貴,但年代久遠,明代洪武年間就有了,當時還被選為朝廷貢茶。”
李天明說到這裡,鬆弛的面容略微嚴肅了起來,“思雯你記住,不是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外國的。”
正處花樣年華的席思雯,在李天明的眼中有些矛盾。
如果用顏色來形容這個女孩,她的外表是沉穩的藍色,但頭腦確是明亮的白色。
她說:“老師,您課上說外國人用‘how’sgoing’打招呼比較多,但我查了下,‘how’sgoing’其實詢問的是對方身上有沒有什麼事發生,意思相當於‘what‘shappening’或者‘what‘sgoingon’,而‘what’sup’也幾乎是同樣的意思,都是指‘what’shappening’,跟‘howareyou’還是不一樣的,我感覺‘howareyou’是跟別人問好,感覺更禮貌一點。”
“其實你想知道別人身上發生的事,就是打招呼的一種方式。”李天明回答,“比如我們中國人打招呼,問的都是‘你吃了麼’,事實上沒人真的關心咱們吃沒吃,這就是一種習慣和方式。確實,熟人之間打招呼用‘what‘sgoingon’或者‘what’sup’比較多,但是對於不熟的人,在國外也很少用你們學的‘howareyou’,人家用的是更正式的‘nicetomeetyou’”
“所以老師,我們最熟悉的‘howareyou’,‘fine,andyou’其實在國外屬於使用頻率最低的表達?”
“可以這麼說。”李天明道,“不過你課後還能試著自己查查資料,去驗證老師課上講的東西,態度上本身就很棒了。”
聽到這樣的表揚,席思雯臉上也沒有露出笑容,好似她的腦子裡永遠有一堆複雜而深奧的東西託著她的思緒,讓她沒有心思對外界回饋做過多的情緒反應。
李天明問席思雯,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英語,所以才那麼認真地學,還成為了英語科代表,席思雯回答說是因為她以後大學要去英國留學,所以英語必須要好。
“你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李天明強調道:“我問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喜歡英語?”
席思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