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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棟?哦,30往後的宿舍都在那邊。”一個學生給李天明指了指東南方向。
席思雯就讀的學校離桂市不遠,高鐵半小時就能到,李天明電話簡單和她聯絡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過來抓人,畢竟他這次要抓的不是席思雯一個娃娃,而是一堆娃娃。
“是的,主修是漢語言,輔修是教育,我們整個宿舍都是,想著以後當老師。”席思雯電話裡的聲音圓潤細膩,比起年少的直來直去,多了一層少女的羞澀。
李天明本以為自己一個大男人要上女生宿舍,應該會被攔下來,誰知舍管阿姨眼睛只瞥了他一下,就低頭拿出本子:“接孩子回家的吧?登記一下。”
宿管這個判斷對還沒結婚的李天明而言打擊巨大,他想著難道此時自己看上去像一個大學生的爹?
太誇張了!
不就是工作累點年紀比城裡其他單身男青年稍微大一丟丟麼?
如果別人認為自己孩子上個幼兒園也就忍了,至於老到成一個大學生他爹麼?
李天明憋了一肚子怨氣,但強忍著沒解釋,能放行就不錯了,他彎腰登記了姓名和房號,剛要上樓,就見席思雯衝了下來,她看到李天明,開心地一邊笑一邊揮手,跑過來後掃了一眼登記好的本子,“席天明”三個大字差點沒讓她笑噴。
席天明都出來了,看來李天明作為老師騙人也是一把好手。
席思雯沒跟宿管阿姨多廢話,直接挽上了李天明的胳膊,帶些撒嬌地口吻道:“爸!我不是說在外面等麼?東西我自己搬就好啦!”席思雯邊說邊把李天明往樓上拽。
李天明一臉錯愕地跟席思雯蹦躂到三樓,才開口問,“你還真叫得出口啊?!”
席思雯趕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爸上學期真來過,怕那阿姨想起來您不是我爸!”
“她如果剛才真的記得呢?”
“那您不會說您是我大舅子啊笨蛋!”席思雯吐了吐舌頭。
這時有學生路過,看到席思雯便大聲打招呼,“大明星啊!還不回去?”
“今天就回!”席思雯說。
“叔叔好!”那些學生跟李天明很禮貌地打了招呼,繼而跟席思雯道:“下次詩詞大會冠軍肯定是你!別忘了給我們簽名啊!”
“走啦走啦!”
“叔叔再見!”
看到那些走遠的年輕的臉,李天明心裡又高興又沮喪。
他高興的是席思雯參加詩詞大會,其他人終於認為這是值得驕傲和崇拜的事情,其與很多年前李天明的經歷截然不同。
他沮喪的是那些人那麼自然地叫自己叔叔好,無一例外不認為自己是席思雯家長,簡直荒謬!
要知道對於沒結婚沒孩子的男性女性,應該是哥哥姐姐才對啊!
“想什麼呢?”席思雯用手在李天明面前晃了晃。
“啊?沒……沒什麼……”
李天明回過了神,此時二人已經走到席思雯的寢室門口,幾個朝氣蓬勃的姑娘看到李天明立刻齊聲道:“老師好!”
“思想工作我已經給她們做好了。”席思雯說,“她們都願意加入,暑假嘛,也算個兼職!”
李天明此時注意到席思雯的宿舍牆上,居然掛著自己當時搞漢語角用的紅宣紙。
紅宣紙是李天明送給席思雯的,上面寫著辛棄疾著名的《青玉案·元夕》。
這首詞前半部分內容是: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聲蕭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看到這裡人們可能還不是特別熟悉,但這首詞的最後一句廣為人知,那就是: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席思雯之於李天明就是那個站在燈火闌珊處的人。
那天陳老先生建議大家抓娃娃,李天明剛要給席思雯打電話,問她願不願意過來幫忙,誰知李天明號碼才撥到一半,手機螢幕上就顯示出席思雯的來電。
原來席思雯跟同宿舍小夥伴找暑期兼職,正巧看到了子楓教育的招聘資訊,工作地點不僅在她老家桂市,還可以遠端工作,這對於無拘無束愛自由的年輕姑娘而言極具誘惑力。
“我也是撥過去才知道原來是老師您的手機!哈哈!”席思雯道。
李天明不擔心席思雯,因為她知道這姑娘確實熱愛國學,整理那些課程素材對於她而言應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