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森林（校園1v1）

38.軟木黃 (第3/4頁)

不是回來第二天就要一模啦！？”

&esp;&esp;她沒收住嗓門，被剛落座的越森聽了個一字不差，手不自覺頓了頓，水瓶放回桌面碰撞出一聲不輕不重的情緒。

&esp;&esp;徐煙林聽見了，或是沒聽見。

&esp;&esp;“是啊。”

&esp;&esp;上課鈴響了，大課間結束，站在走廊上的同學們慢慢往回走，一時間教室裡甚至比剛才還吵。

&esp;&esp;卻很快回落成一片漫長的寂靜。

&esp;&esp;物理老師抬手在黑板上畫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圓。除此之外，他還能不用尺子畫直線，甚至畫虛線——好像理科老師都有這種技能。

&esp;&esp;徐煙林在粉筆摩擦黑板的簌簌聲中回頭看了一眼。

&esp;&esp;越森眉頭皺得死緊，眼距似乎都被拉近了些，看上去倒不像平時睡不醒的樣子了。

&esp;&esp;反而是徐煙林看上去無所謂許多。兩個人無聲地交換過了視線和表情，她把頭又轉了回去。

&esp;&esp;下午放學之後，越森慢慢地朝鐘樓方向走去，天依然黑得很早，半邊夕陽懸在邊緣，似乎“咕咚”一下就會突然墜進彼岸。

&esp;&esp;他沒有在外面停留，直接推開了排練室的門。

&esp;&esp;他知道徐煙林想跟他保持距離，但這件事不同。

&esp;&esp;徐煙林壓著一百八十度的一字馬，正歪著頭看向門口，彷彿早就知道他會過來。

&esp;&esp;視線相交的那一刻，雖然她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但越森就是品出一種笑意。

&esp;&esp;所以他也笑了笑。

&esp;&esp;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有話要講，但兩個人都十分耐心地等到徐煙林把該練的東西都練完了才坐在一起。

&esp;&esp;排練室的地板映出兩個人模糊的倒影，像一片軟木黃的湖泊中泛開沉默的漣漪。

&esp;&esp;越森先說話。“我沒聽錯吧？是回來第二天就要考一模了嗎？”

&esp;&esp;徐煙林回答了他的明知故問：“是的。”

&esp;&esp;“那實在是……”他的手指無意識敲著腿，“時間實在太趕了。”

&esp;&esp;“所以更要抓緊了。”

&esp;&esp;她本來也算過時間，知道兩件事可能會比較接近，但沒想到是這麼接近。還有半個多月，練舞和複習就不說了，關鍵是複試的那一週，她要一個人待在北都好幾天。

&esp;&esp;“飛來飛去的更麻煩，我就在北都複習一模。”

&esp;&esp;越森知道她是那種對行動有規劃並且嚴格執行的人，也認為她的決定有道理，但就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esp;&esp;“要不我也……”

&esp;&esp;我也什麼？他就算跟過去又能幫上什麼呢？越森內心填滿了憂慮，卻不敢將自己的小秘密坦誠相告，從而又衍生出新的愧疚。

&esp;&esp;他往屁股下面的墊子裡塌下去，似乎想就這樣鑽進湖心。

&esp;&esp;萬萬沒想到徐煙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找到他的眼睛：“話說——

&esp;&esp;“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直沒告訴我？”

&esp;&esp;越森一驚，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艱難地從空氣中尋找自己丟失的防禦。“什麼？”

&esp;&esp;她卻又不說話了，抿了抿嘴，似乎也不確定。

&esp;&esp;……不能吧？她察覺到了？

&esp;&esp;徐煙林脫口而出之後才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唐突了，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心中的直覺越來越強烈，像一隻抓著她前襟的手，正越攥越緊。

&esp;&esp;現在還不是時候，一模之後就見分曉了。

&esp;&esp;她和他都這樣覺得。

&esp;&esp;“……沒什麼。我一個人去沒問題的。”彷彿剛才根本沒有打岔，徐煙林鎮定地接回前面的話題。“我可以做到。”

&esp;&esp;她這種淡然自若的樣子總是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