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森林（校園1v1）

20.銀魚白 (第2/3頁)

嘈雜，徐煙林餵了好幾聲，“聽得見嗎？”

&esp;&esp;媽媽的聲音過了幾秒突然斜切進來：“什麼事？”

&esp;&esp;徐煙林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有些猶豫：

&esp;&esp;“你有空嗎？我剛收到了銀行的簡訊。

&esp;&esp;“媽？

&esp;&esp;“……簡訊說我卡上沒有餘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用網銀轉一下吧？”

&esp;&esp;那邊沒有第一時間應答，徐煙林突然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esp;&esp;這時她等的地鐵也到了，徐煙林走進去，正準備找根杆子扶一扶，突然聽筒裡炸開的聲音讓她差點摔了手機。

&esp;&esp;“就是沒有錢了嘛！就是要錢嘛！是不是！說這麼多……

&esp;&esp;“我現在在醫院很忙！你妹妹發了高燒！叄十九度都不退！

&esp;&esp;“我沒空管你，你怎麼什麼事都要找我啊！妹妹生病了又不幫忙，就知道要錢！

&esp;&esp;“等我有空再說！”

&esp;&esp;隨後是一聲短促的響動，彷彿世界在此完結，一切收束，一切嘈雜蒸發，聽筒裡沒了一點聲音，如同這部手機突然死去。

&esp;&esp;媽媽掛了電話。

&esp;&esp;徐煙林把手機從耳朵邊上拿下來，放在身側握著，過了一會兒安靜地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esp;&esp;好像有些冷，她吸了吸鼻子，翻出來個口罩戴上，密封條一直上拉到臥蠶的位置才停下來。

&esp;&esp;地鐵裡的照明很足，滿世界都是銀魚白色的眩光，扎進視網膜裡竄，她覺得眼睛有些累，於是闔上了眼皮。

&esp;&esp;溫熱的呼吸透過口罩的縫隙燻上來，就算閉著眼，也是滿目模糊。

&esp;&esp;從地鐵站出來，已經是傍晚了。冬天的黑夜來得很早，不過五點鐘，就已經趕著夕陽從天空中退場，只剩遠方地平線上逐漸失溫的雲霞。

&esp;&esp;陰冷的風從連茵山上吹來，徐煙林裹緊了外套，縮著脖子往學校走。

&esp;&esp;沒事，沒關係，收緊核心，可以產熱，還能當訓練。

&esp;&esp;越往學校走，山風就越猛，等她邁進學校大門，已經被吹得滿頭亂蓬蓬，碎髮東倒西歪地翹稜著，臉和手腳冰淬過一樣的涼。

&esp;&esp;這也太狼狽了，不行，徐煙林心想，我得再去排練室練習一下熱熱身子。

&esp;&esp;她在書包裡摸索半天，摸到了排練室的鑰匙，立刻緊緊地抓住了。一路飄著步子來到門口，她幾乎是衝了進去。

&esp;&esp;要不停的跳舞，要動起來，手和腳要在空中劃出最大的弧度，指尖腳尖延伸，手臂軀幹拉長，成為躍動的空氣分子，成為舞蹈的一部分，一直一直跳，像穿上童話裡的紅色舞鞋，不停歇地跳到生命的盡頭。

&esp;&esp;只有這樣。

&esp;&esp;只有這樣，才不會去想別的事情。

&esp;&esp;她從空中跌到地上，在劇烈的呼吸聲中找回視覺。

&esp;&esp;天花板上，白熾燈只開了一半，她一隻眼睛裡是明亮的盲，另一隻眼睛裡是黯淡的光。

&esp;&esp;它們都在顫抖，和她的氣息一起，和她的四肢一起。

&esp;&esp;徐煙林用了好幾分鐘，才確信自己是低血糖了。

&esp;&esp;也是，這樣的飲食作息，今天高強度的練習，還有給予了她太多負面情緒的手機通訊，無一不在消耗她的體力。現在也已經六七點鐘了，她還沒有吃晚飯，水也幾乎沒怎麼喝，有些暈，這很正常。

&esp;&esp;徐煙林用盡全力從地上爬起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手抖得厲害，她想著，得趕緊去飯堂找點東西吃。

&esp;&esp;關好燈開啟門的時候，室外的冷風又吹了她個措手不及，徐煙林倒退一步，彎下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esp;&esp;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自己咳出來了，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膝蓋發軟，整個人往下倒。

&es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