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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是我害了你,我這就來陪你!”於音眼神空洞地站在身前洞庭市最大的洞庭湖邊上,喃喃自語道,說完,本就離湖邊只有一尺的她,伸腳又朝前邁出一步。
腦海中依舊回想著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幕幕。
半個小時前,她站在冷風之中等待丈夫林瑞之聚餐結束。一身漂亮的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被撐得有些變形。一米六五的個子,一百六十的體重,如果她不動,路人一定會以為她是一個郵筒。
因為近日婆婆王美鳳催得很緊,讓她抓緊時間造個孫子,所以於音決定在今天這個林瑞之事業立下里程碑的好日子,將自己毫無保留地獻給林瑞之。
兩年前,林瑞之接手了於音爺爺留下的公司,今天,是這個公司從瀕臨死亡邊緣重新恢復生機的重要時刻。她以為這也將會是她和林瑞之一年的婚姻生活中最重要的時刻。
只是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難以置信的一幕。
看見好友王琪伊和自己的丈夫林瑞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然後雙雙上車,車子揚塵而去。
若不是親眼所見,於音根本不會相信捉姦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立馬攔了一輛計程車跟上去,一路跟到大洋街。看見林瑞之他們從車上下來,十指交握地往公園走去。
月光下,王琪伊柔弱無骨的身體,時不時在林瑞之身上蹭來蹭去。兩人相擁著,似乎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調情的話聽得於音一陣心灰意冷。
“怎麼,你怕了?還是擔心被於音發現傷心。”
“這說的是哪門子的話,那個醜八怪我一點也不擔心。只是現在我在公司才剛剛站穩腳,不想橫生枝節,萬一被於音知道我們兩人的事情,再順著一查,發現當年老爺子離世和於音的車禍都是我們謀劃的,那我們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人家等了這麼久,還要等下去,你到底什麼時候處理掉那個醜八怪?”
兩個人的對話一直迴盪在於音的耳邊,刺在於音的心底,一遍又一遍。
……
遠處有人喊了一聲,“阿姨,別衝動!”於音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不知不覺臉頰溼透。腦子裡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林瑞之說爺爺離世和自己的車禍都是他和王琪伊一手策劃的。
湖面吹來一陣一陣冷風裹挾著霧氣,陣陣悲涼襲入心底,“爺爺……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她遇人不淑引狼入室,怎麼會害得爺爺被謀害致死!而自己居然還傻乎乎地每天想著如何討好自己的仇人!
想到這些,於音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是這樣的絕望。
當初爺爺明明那麼反對她和林瑞之在一起,而她卻執迷不悟。都是她,都是她的錯!
身子一傾,兩眼一閉,整個人迅速地墜入湖裡,激起一個大大的漣漪。她能感覺到湖水從四面八方而來,似乎在不斷擠兌這個突然闖入的怪物。嘴巴、鼻腔、耳朵、眼睛……慢慢地、慢慢地,冰冷骯髒的水從各個器官湧入,填滿了她的胸腔,讓她再也無法呼吸。
她就要死了,就要見到爺爺了,就要從這個骯髒的世界解脫了。
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兩個的!
過了三四分鐘,於音覺得自己的身體正慢慢往上浮起,似乎有一種隱隱的力量將她不斷往上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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