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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六在原地查探了一番,除了腳印之外沒有任何發現,那個人為什麼要將三少爺推到山澗裡?
正值深秋,山水寒涼,若是一直沒人來,任由江風進在這裡泡上一天,指不定會被凍死。
江六將自家少爺的外套脫下,用自己的外套給他裹上,然後揹著人往外走。
外面後山中,那些少爺們也終於發現,躺在地上拖了滿地鮮血的人是陳兆施了。
他們這下終於慌了起來,確定陳兆施還有氣息,他們便找山長的找山長,找大夫的找大夫,慌亂的跑來跑去,只是依舊無人敢動陳兆施一下。
就怕碰一下,他就給斷氣了!
那豈不是誰碰誰倒黴?
那些人看到江六揹著個人出來,頓時衝上前去,怒道:“江風進,一定是江風進!他是兇手!他想要殺了陳公子!”
江六冷著臉看他,問:“你說誰是兇手?”
那人慫了一下,後退好幾步,確定江六的腿踹不到他身上,他才道:“陳公子和江風進二人一起進入的林子,卻為何只有陳公子一個人受了重傷?而他卻沒事?”
“定然是他動的手!”
江六冷笑:“誰說我家少爺沒事了?你眼瞎?”
那人一頓,看了他身後的江風進一眼。
江風進沒有意識的趴在江六背後,臉色清白,嘴唇泛紫,頭髮溼漉漉的黏在臉上身上,整個人頗為狼狽,彷彿......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那人頓時猶疑了一下,隨即又道:“那你們也不許走,等山長他們來了,自然是要審問的!總之就他們兩個人,陳公子不可能自己傷自己,肯定是江風進動的手!”
江六不屑道:“你說是我家少爺動的手,你親眼看見了?”
那人又是一愣。
江六道:“既沒親眼所見,你就敢這麼說?看來秦侍郎官職不大,生的兒子口氣倒不小。”
秦公子有些震驚:“你認得我?”
江六冷笑:“何止認得,秦公子,說話可要慎重,免得惹禍上身。”
秦公子:“......”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江六不再理會他,揹著江風進就往山下走。
那些人聽到他與秦公子的對話,不敢再攔。
對方好歹是文昌侯府,雖然如今不比以往,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是如今的文昌侯府,如果硬要對付他們其中一個,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既然文昌侯府如今重視江風進這個小少爺,那他們以後離江風進遠一點,不再招惹他就好了。
至於陳兆施,反正不是他們動的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江六下山後,遠遠看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後山方向趕去,他沒理會,徑直將江風進帶回他們居住的小院子裡,隨後拿起水壺,生火煮熱水。
他現在不確定兇手是不是還留在書院中,又為何偏偏針對上陳兆施和江風進,他搞不明白,便不想了。
但是書院中的大夫他不敢相信了,熱著水的時候,立即給侯府寫了信,將事情簡單交代了下,讓江虎帶些人手,以及大夫過來。
以剛才姓秦的那人的態度來看,他們多半會將這事推到江風進身上。
江風進一個文弱書生,連個強壯一些的人都打不過,更何況是有武術底子的陳兆施?
而且江風進性格有些畏縮懦弱,這些年來明裡暗裡的被陳夫人壓制都沒想過要反抗,就連侯府的下人都敢給他臉色看,他若是那能拿刀捅人的性子,就不至於混成如今這個模樣了。
江六自認在侯府十來年,三少爺是個什麼脾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
那些人不就是看江風進好欺負,所以才敢將這些罪名肆意往他身上安嗎?
呵!
他們在想屁吃!
是他們文昌侯府沒人了,還是他江六拿不動刀了?
江六越想,就越覺得那幫人欠教訓,得找個機會跟少夫人說說這事,動用侯府的力量,好好整整那幾戶人家。
孩子沒教養,就不要怪他們找父母算賬了!
*
文昌侯府,江虎剛把那兩個陳夫人留下的丫鬟綁了送到慶王府,希望江總管聯合慶王府的人手,可以以此為突破點,找到些蛛絲馬跡。
回到侯府的時候,就收到了江六的來信。
江虎還奇怪著,三少爺這才剛回書院不到兩日,怎麼就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