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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爺爺遺體的那一刻,何碧婷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遠遠站著的李帥,他那些早已經被捶打得堅韌無比的神經線在撕心裂肺的哭聲中軟化,眼眶漸漸的升上了一層薄霧。
牛軍手裡握著手機邁不動步子了,她做不到身在其外去拍攝這樣的場面。沒有絡繹不絕憑弔的人,沒有哀榮的儀式,只有親屬們謹記逝者遺願進行著的簡單告別。殯儀館的車停在門前路邊候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排著隊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
悲痛讓黑夜更黑了。
“拍吧,應該留下一些後人能看到的東西。”李帥說。
牛軍看著李帥,拭去淚水深呼吸調整著,舉步走了進去。
山裡的氣溫特別的低,刺骨的寒意讓著單衣的李帥不由自主地咬緊了牙關,他不得不來地走動驅趕寒意。凌晨五點,屋裡散出來的燈光下,撥出去的熱氣像從開啟的蒸籠裡冒出來的水霧一樣清晰可見。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大步走進去,何家人哀哭著目送老爺子遺體被抬出送上殯儀車。牛軍扶著何碧婷出來,何碧婷擦乾淨了眼淚沒有再哭了,在李帥面前咬著牙齒立正站好。李帥走近,扶著何碧婷的雙肩把她輕輕地抱住,就像是抱住了無助的孩子,輕拍其背予以寬慰。
殯儀車長鳴著遠去,山村重歸安靜。
一行人連同親屬乘車前往數十公里外的烈士陵園。駐當地武警分隊派出的一個班的戰士著冬季常服攜帶03式自動步槍在烈士陵園等候靈車的到來。上午九點零五分,靈車到達,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武警分隊的戰士們用軍人的禮儀軍人的方式安放了何老爺子的骨灰。
遵照逝者遺願一切從簡,何碧婷一家送別了老爺子。
吳成勇把李帥叫到一邊,低聲說,“明天下午五點十五分的高鐵,還有些時間,讓何碧婷陪陪她的父母,她父母會在明天下午三點前把人送到武裝部招待所。”
“好。”李帥答應下來。
“把牛記者叫上,我們先撤,給家屬一些空間。”吳成勇說。
李帥走過去,首先對何碧婷說,“明天下午三點之前到武裝部招待所報到,在此之前你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吧。”
“是!”何碧婷咬著牙說。
牛軍輕輕拍著何碧婷的後背,安慰著說,“別太難過。”
李帥等人和武警分隊的官兵們一同乘車離開,把剩下的時間讓給何家人按照當地的風俗進行祭拜、追思。
更多人心中感受到的是震撼,年輕一代大概是無法理解老一輩深藏功與名是為了什麼,或者也無法理解是什麼驅動他們前赴後繼向敵人發起衝鋒。
第二天,在再一次和父母分別的時候,何父語重心長地對何碧婷說,“你爺爺希望我當兵,可惜未能如願。在部隊好好工作,做出一番成績來告慰你爺爺的在天之靈。”
再一次把女兒交給部隊,何父何母目送車子遠去。
一行人連夜趕回鵬城市,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多。陳雪兒在連部辦公室挑燈工作,知道李帥回來了之後,她迅速整理材料準備去找李帥開個碰頭會。
李帥在樓下和牛軍說著話,“何碧婷的情況你多關心一下,你們女人之間談得來。三十名新兵裡,我最看好她,她是有成為優秀戰鬥員的能力的。”
“我會的,不過你不用過於擔心,何碧婷是個堅強的姑娘。”牛軍說。
“馬上要打射擊了,部隊的思想工作非常重要。打完射擊後要進行第二次大考核,隨即是授銜,往下的工作全都是重要的,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李帥說。
牛軍說,“主要還是你和陳指導員商量著來,我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
“文書是連部的三號首長,你太名正言順了。”李帥說道。
牛軍說,“總而言之我一定會盡力,你也要盡力配合我的拍攝工作,輿論宣傳也很重要,這你是知道的。”
“沒問題。”李帥答應得很爽快。
陳雪兒下樓,迷彩鞋踏在臺階上發出輕快的沉悶聲。
“帥班長,牛記。”陳雪兒壓著聲音語氣有些急促,“你們回來得太及時了,有個很緊急的事情,半個小時前政治部下了一道緊急命令,要求各個部隊對所有新兵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重點是查清楚有沒有港澳臺關係或者海外關係。”
她一口氣說完順勢把手裡的檔案材料遞給李帥。
李帥接到手裡,指了指二樓連部房間,說,“到連部說。”
連部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