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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爸爸的彩虹屁,可對著這間簡陋到甚至有些寒酸的公寓,實在開不了口。

最終無家可歸的小狗狗靠在次臥門邊,目光落在床上,來了句:“我是住這間嗎?”

床單是深藍色,上印著一個個明黃小月亮,有種深沉的可愛。

“鑰匙都在這兒,”連海點頭,拿鑰匙給他,“反詐app專案組還在攻堅階段,我偶爾回來晚或者不回,一日三餐你就自己解決。冰箱裡有食材,閻羅大廈後面夜有食堂,不想出去就叫外賣。”

季明月從善如流地接過鑰匙,看著鑰匙上的標籤貼紙:“大門、陽臺、主臥、次臥……怎麼只有四把?”

次臥對面的拐角處還有個房間,季明月徹底不把自己當外鬼了,下巴揚了揚:“那間呢?”

“雜物室。”連海垂眸平淡道,“裡面東西堆滿了,亂得很,不方便進,就沒給你鑰匙。”

季明月半信半疑。他曾經在【小白書】app上看過一條熱門筆記,說房間是內心的外顯。如連海這樣把屋子裡裡外外拾掇乾淨的性格,不可能將其他房間掃得纖塵不染,而留一個髒亂差的雜物間。

季明月扣了扣房門,回應他的只有寂靜。

“小黑屋裡莫不是有什麼秘密吧?”他突然福至心靈地問道,“海哥你黑屋藏嬌?”

“真有了又怎麼樣?”靜默須臾,連海挑眉看他。

季明月收起調侃語氣。他站在燈下,燈光將臉照得近乎透明。

連海:“我不能有?”

季明月雙眸驟然睜大,恨不得沒聽過這句話——彷彿連海下一句就是“我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就在此刻,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一下急過一下,一下重過一下。

“不是,你真的?”敲門聲實在太像捉姦了,季明月產生鳩佔鵲巢的羞愧,舌頭打了個結。

手惶然地落到小黑屋門把手上,金屬將手浸得冰涼微痛。

他“嘶”了聲,垂眸一看,不知方才碰到了哪兒,手指被割破皮,流血了。

季明月顧不得指尖的血珠,深吸一口氣,聲音悶在嗓子裡:“可是那天在陽間,你分明在車上吻……”

那麼那個吻算什麼,他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他恍然憶起,【小白書】上那條筆記還說,一隻鬼,如果房內整潔乾淨,往往冷心冷情,對自己、對其他的亡魂都特別狠。

“黑屋藏嬌,猜對一半。”連海打斷他的話,平靜的神色中有些許微不可查的波瀾。

他從邊櫃的藥箱裡找出創可貼遞給季明月,接著才轉身到門口開了門。

“冥團外賣祝您用餐愉快。”門口站著外賣小哥,小哥毫無感情地撂下一句話後,接了新單子之後匆匆離開。

季明月:“……”

陰司冥府的編制鬼都是夜晚上班白天休息。因為孽海的塌樓事故,季明月請了一夜的調休假,同時酆都大帝也大手一揮,特批季明月在辦公樓修繕完成之前ho。

但他忙於打包搬家,這一天一夜幾乎沒歇過。

此時一切落定,他才真的感覺餓了。

外賣是幾個清淡的家常小炒,筍乾炒肉鹹香,山藥木耳爽口,主食也別緻,是芋頭燜雜糧。季明月一頓狂炫,擱了筷子後哈欠連天,出現了“醉飯”症狀。

洗漱完畢,季明月收拾了一下行李,珍之重之地將“風花雪月”水晶球放在床頭櫃上,隨後才上了床。

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攤煎餅,滿腦子都在想連海方才的那句話。

海哥說,“黑屋藏嬌”四個字,對了一半。

浴室水聲停了,主臥很快也沒了動靜。一片靜謐中,季明月只好低聲問床單上的小月亮:“你說究竟是‘黑屋’,還是‘藏嬌’?”

床上的月亮不說話。

後來季明月還是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只是不甚安穩。

他做了很多個夢,一鱗半爪,光怪陸離。

寺廟,福利院,烤芋頭,遊輪,紛飛戰火,慘白月光……一個又一個片段如孽海海面的浪花一樣,不斷在眼前拍打。

浪花停止翻騰的時候,季明月發現自己飄到了一間簡陋的柴房。

柴房內跪在地上的,赫然是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季明月從稻草堆裡扒拉出一位僧人,眼淚奪眶而出:“本空。”

名叫“本空”的僧人身著淺褐色的寬大僧袍,看上去約莫只有十幾歲,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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