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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間不早了,跌跌撞撞趕去學校。

許小真是頂頂勤奮的好學生,鮮少這麼晚到學校,大家驚奇於他竟然踩著點兒進班級,都忍不住向他行注目禮,有人尖叫起來:“許小真你的臉!”

許小真不以為意,以為他們在惡作劇,直到有人用鏡子照向他的臉,他才發現上面起了一片一片的紅疹子,像是過敏症狀。

他從小到大都皮實,連感冒發燒都很少,今早唯一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就是周延餵給他的小半杯牛奶。

多半是牛奶過敏了,還真是窮酸命,一點兒好東西都吃不了,許小真自嘲想著。

“好惡心啊!”

“像癩蛤蟆一樣,會不會傳染?”

“走開,別傳染給我們。”

不痛也不癢,就是有點喘不上氣,多半死不了,有些人還在嘰嘰喳喳表達著嫌惡,煩得他腦袋更暈了,但他嗓子疼說不出話,只踢了一下桌子。

周圍安靜下來,他搬著自己的桌椅坐到最後排的角落,省得討人嫌。

許小真最近本就困得厲害,加上牛奶過敏,強撐了一天,放學鈴聲一響就撐不住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中睡著了。

周延在學校門口站了五分零二秒,都沒有等到許小真。

許小真生氣了?

許小真生氣了。

許小真生氣了!

該死的,他憑什麼生氣?他怎麼敢鬧脾氣?

周延感到不可理喻,踢了腳學校大門轉身離去。

許小真是被餓醒的,醒來時候渾身痠麻無力,他因為等級太低在學校人緣不太好,所以班級都走空了也沒人叫醒他。

教室和操場都黑漆漆空蕩蕩的,目測已經是夜裡八點以後。

這個猜測讓許小真立馬驚起了一身冷汗,這麼晚了?

周延還沒吃晚飯。

學校大門已經落鎖,不妨礙許小真從圍牆翻出去,他落地之後,拍拍褲腳的塵土,站起身。

早上看似要下雨,一整天卻連一滴水都沒掉下來過,眼下豆大的雨珠一滴,一滴間或掉落下來,砸在許小真腦袋上,揪著他的頭皮發麻發疼。

原來是一整天的雨都攢到晚上了。

空氣密不透風,悶熱極了,連掉下的零星雨珠都是熱的。

許小真也有些鬱悶,覺得倒黴事都攤在一天了,身體不舒服趕上下雨,周延生氣了他還睡過頭了,比起身體上的艱難,他更頭痛這次又不知道要怎麼哄。

其實他應該硬氣一點,指責周延的行為無恥,是不對的,要求周延給他道歉。納納說得對,他把周延慣壞了,什麼無理的要求都會無條件滿足,只會讓人得寸進尺。

但大概是天生的冤家,他只要看到周延有一點不高興,心臟就一揪一揪的疼。

整個十八區都沒有普及過ao相關知識,也沒有相關書籍,誰也不能告訴他,這是oga被alpha標記後的正常現象。

踏入家門,周延陰沉沉抱著肩,坐在椅子上等他。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好像上演過無數次。

每次都是周延莫名其妙生氣,發脾氣鬧一通,然後坐在這裡,陰沉著臉等許小真進門。

許小真就開始哄他,用各種方式,這種場景大概每隔幾天就要上演一次。

從用他兜裡的仨瓜倆棗哄,再到用身體。

他頭髮溼漉漉地貼著額頭,雨水滴答滴答順著髮梢落在水泥地上,像一隻落湯雞,狼狽至極,輕嘆一聲,啞著嗓子說:“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幾點了?去哪兒鬼混了?啊?許小真你說話啊!”

周延抱著肩,質問他。

許小真面對此情此景,難得感到一種力不從心的疲憊,像是陽痿的丈夫面對慾求不滿的嬌妻。

他覺得這種無休止的縱容不能繼續下去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往裡走了兩步,用手擰襯衫裡的雨水,低著頭,任由周延發洩怒火。

等到對方平靜了,許久,他才說:“周延我們談談吧,你能不能別再……再像今天早上那樣……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那麼做……作為懲罰,三天只能喝營養液,我不會給你做飯的。”

他嗓子還啞,說話時候有些艱難。

周延像是沒聽見,拉過他的手腕,袖子往上一翻,皺眉,又起身開啟所有的燈,問:“你身上怎麼回事兒?”

許小真把溼漉漉的袖子放下來:“牛奶過敏,沒事。”

周延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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