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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微怔:“急事?有具體說是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沒有細說。”席羨青頓了頓,“或許是和考核有關的事,畢竟從四區回來之後,還沒有和爺爺見過面,但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向祝鳴的腿。
祝鳴這才回過神來,對他輕快地一笑:“沒事的,一次復健而已。”
席羨青還是沒有說話。
“能不能對我稍微有點信心啊?”
祝鳴嘆息一聲:“我這幾次復健進步得這麼明顯,這次肯定會認真對待,真的不會再逃了。”
“那你要拍照給我。”席羨青像是稍微寬下心來,但眉頭還是擰著,“復健過程,輸液過程,全部都要發給我,我會檢查。”
“好的,席班主任,保證完成作業。”祝鳴彎了彎眼睛,“你回六區的車程還有一段時間,別耽誤太久,快去吧。”
席羨青“嗯”了一聲,最終還是站起了身。
祝鳴目送著他上了車。
又垂下眼,盯著聖代杯中已經化掉的冰激凌發了會兒呆。
“走吧。”半晌後,他才直起身子,對膝蓋上酣睡的白狐輕快地說,“看來今天,又只有咱們兩個了呢。”
席羨青並不常回到席家的大宅。
所謂的大宅便是席建峰老爺子的居所,老爺子喜靜,早年沒住在六區繁華的頂級富人區,而是擇了片風水極佳的湖,在旁邊的地上建了個清幽避世的私人府邸。
他子女眾多,大部分家宴都是在六區的酒樓和酒店操辦,因此除了重要的節日需要登門拜訪,又或者是席建峰主動要求見面,子女們極少有能回到大宅的機會。
傭人將屏風拉開,輕手輕腳向席羨青指引著書房所在的方向。
進了書房,席羨青喊了一聲:“爺爺。”
席建峰佇立在一口青花缸前,缸中游著幾條蘭壽魚。
手中的雕花玉碗裡盛著魚食,席建峰面上沒有太多的神情,白鶴也靜默地佇立在他的身後。
席建峰抬頭看了席羨青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抓起一小撮魚食,撒向水面。
只是一瞥,席羨青的心便驀然一沉。
“葉鷺,你先出去。”席建峰背過身,並沒有看向席羨青的臉,“把門關上。”
葉鷺神色一變,看向席羨青。
但她最後也只能垂眼應了一聲,退出屋子,將門關上。
屋內重新沉入冷寂。
缸中魚食只有寥寥幾顆,魚卻足足有七八條,拼命躥出水面爭搶時,漣漪綻開,發出了輕微而短促的水聲。
“羨青。”
席建峰俯視著魚缸裡的魚,語調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席家家訓之中,哪一點品德是我在子女身上最看重的,你還記得嗎?”
魚食在瞬間被爭搶一空,水面漣漪漸消,恢復平靜。
心頭滑過微妙的寒意,席羨青良久後才看似冷靜地答道:“……誠實。”
席建峰沒說話,只是將玉質食碗撂到手邊的檀木桌上,“咚”的一聲悶響,叫人的心也跟著無聲一震。
他掀起眼皮,看向席羨青的臉,淡淡地問:“那你覺得,你做到這一點了嗎?”
和他離婚吧
七區的康復中心,祝鳴這一次的復健,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他最近來得頻繁,加上對於新藥的反應也極好。這一次,卸下外骨骼機器後,在康復師的攙扶和欄杆的輔助下,他可以極其吃力、踉踉蹌蹌地走上了幾步。
雖然走得顫顫巍巍,沒有兩步便開始東倒西歪得坐回到輪椅上……但他確實可以走了。
整個康復中心內的工作人員都在為他鼓掌,吳醫生的眼眶也有點發紅——她是祝鳴當時出車禍的主治醫生,因此她比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這一刻對祝鳴究竟意味著什麼。
所有人都在由衷地為他高興。
祝鳴自然也是一樣,驚喜地回過頭,下意識想要與那個經常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分享時,卻只看到了醫院走廊空蕩的另一頭。
愣了一下,他才想起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良久後,他才回過頭,在康復師的攙扶下,重新在病床上坐了下來
他摸索出口袋裡的手機,想立刻將這個訊息分享給席羨青,猶豫少時,卻只是拍了張外骨骼機械的照片發了過去。
配字:“任務完成~”
祝鳴的嘴角微微揚起。
他決定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