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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該怎麼吃。
祝鳴對席羨青上下打量一番:“先把你昂貴的大衣脫了,別到時候弄得皺皺巴巴的,我賠不起。”
席羨青面無表情地脫下了大衣。
其次是在哪裡吃。
祝鳴環視四周,陷入沉思:“衛生間就算了,上次大理石洗手檯差點沒把我的腰給閃了。”
席羨青慢條斯理地解著西裝釦子。
“要不在這張小沙發上?”
祝鳴還在琢磨:“哦對,去書房也行,那裡有張更舒服點的長沙發……”
尾音驀地變了調——因為下一剎那,席羨青直接將他從輪椅上抱起,幾步走到床前,利落地將人放置到了大床中央。
他自己隨即在床邊落了座,語氣平淡道:“這樣不就完了?”
祝鳴沉吟片刻:“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床的柔軟度、寬敞度都是一絕,兩人高度被拉到了同一水平面上,還真是一塊他從未想到過的用藥神地。
萬事俱備,於是他們開始用藥。
祝鳴半坐在床上,垂下了眼,席羨青坐在床邊,單手撐在祝鳴的身側,將臉湊了過來。
席羨青吃藥時有個毛病,那就是他絕對不會主動去下第一口。
——哪怕一會兒要去剪綵,真正需要這口藥的人是他自己。
兩人靜著停了一會兒,祝鳴輕輕嘆息了一口氣,捧住席羨青的臉,主動將嘴唇覆了上去。
席羨青便像很滿意似的微眯起了眼,開始回應,並將逐漸主動權掌控在了自己的手裡。
剛從外面進屋,席羨青的唇是薄而微涼的,相比之下,祝鳴的唇潤而柔軟,氣息更燙。
冷熱交織,碰觸到彼此的瞬間,他們都停頓了一下。
席羨青隨即用手將祝鳴的肩抵到床背,重新吻下去。
說來奇怪,在接吻,哦不,吃藥這件事上,席羨青開始雖然會扭捏地擺個高高在上的姿態,但不一會兒十分坦蕩自在,享受其中。
反倒祝鳴這邊……會逐漸有些做不到若無其事。
倒不如說在這個“用藥協議”成立之後,席羨青在內心用“我只是為了開屏”說服了自己,理所應當地進行著索取。
而對祝鳴而言,他本質上是行醫的、頭腦更為清醒的一方。
像是疲憊了一天的身體浸入了極其舒適的溫水中,祝鳴卻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合上雙眼,沉溺其中。
因為自始至終,他始終無法將“接吻”和“用藥”兩件事清晰地剝離開來。
理智提醒祝鳴自己在治病,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醫行得究竟有多麼荒誕。
生理上最基礎的本能依舊是無法剋制的——每一次的唇齒交融,舌尖的悸動令頭皮微微發麻,頭腦中卻偏偏還要理智與本能對抗,時刻提醒自己不能淪陷。
唇上驀然一痛,發現眼前俊美的青年直起了身子,神情不悅地睨著他:“你在走神。”
祝鳴回過神來。
喘息著瞥向床邊靜靜用豆豆眼盯著他們,但尾部依舊毫無動靜的綠孔雀,祝鳴移開視線,抬起了眼。
“主要是你也不夠努力呀,小席先生。”他笑著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席羨青的臉。
事實證明,在吃藥過程中逞口舌之快,遭殃的人只會是自己。
“不夠努力”這四個字的激將作用過於明顯——祝鳴一開始下巴被捏起,牙關被撬開,呼吸湮沒在潮水般的進攻之中。
祝鳴一開始還試圖克制地對待這口猛藥,後來乾脆也破罐子破摔,用手拽住席羨青後腦的髮絲,仰起臉,主動而熱烈地回應了起來。
——和本能對抗的人都是傻子,管他呢,享受就完了。
這確實是他們有史以來最為激烈的一次用藥,祝鳴的毛衣隨著動作上移,露出了小半截清瘦的腰,席羨青的襯衣領口散開,鼻尖相抵地換氣期間,一時間都有些意亂神迷。
這就導致身旁的綠孔雀早已開了屏,抖著屁股在臥室來回踱步好幾圈了,他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察覺到青年身體其他地方的動靜,祝鳴才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呼吸微亂地喘息道:“看來,今天的藥效似乎有些過於到位了啊。”
席羨青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脖頸騰地一下就變了色。
他的嘴唇動了動,半晌後才紅著臉冷聲反問道:“你不也是?”
“怎麼了,我可是脊髓損傷裡最幸運的那一種,除了走不了,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