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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裡拿著一沓厚重的紙張,在看到秦惟生的瞬間,視線躲閃地錯開,接過了席羨青手中的麥克風,
“我是……我是k大精神體異常研究所的博士後研究員阮憫。”
阮憫的聲音在不可遏制地發抖,緊攥著麥克風的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泛起青白,像是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耗盡了身體裡的全部力氣。
深吸了一口氣,停頓片刻後,他依舊鼓起勇氣重新開口道:“……今天站在這裡,是想和研究所內在讀的23名博士生、研究生和本科生,共同實名舉報我的導師,秦惟生教授。”
像是清水滴入滾燙的油鍋,瞬間汽化迸發出炸裂的氣泡,一瞬間,臺下的議論聲頓起。
“秦惟生長期強迫團隊內的學生偽造實驗結果,不顧臨床藥物的副作用和危害,隨意篡改實驗資料,並多次勾結賄賂期刊的審稿人,進行頂級期刊的發表。”
他說著,舉起了手中厚厚的一沓檔案:“此外,他時常以延畢和前途進行要挾,剝奪並佔有學生應有的論文署名權,並在當年的首席競選期間,用非法的手段迫害並干擾其他的競爭選手,造假的證據和記錄已經全部整理在了這裡,我已於今天上午交給k大和七區學術委員會。”
“同時,作為這件事中的另外一個受益人。”
他深吸了一口,“我自願放棄首席的位置,心甘情願地接受委員會的調查和學校的處罰。”
“我知道,現在說可能毫無意義……”
阮憫的嘴巴張了張,良久後對著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但還是想要對曾經被我傷害過的人,說一聲對不起。”
他的聲音一直在發抖,他其實還是害怕,他可能已經意識到這些話說出口後的瞬間,自己的學術生涯也會跟著一同終結。
但他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話音一落。禮堂現場在瞬間陷入了混沌之中,方才的竊竊私語逐漸演變成了大聲議論,眼見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k大現場的工作人員緊急關掉直播,曲荷臉色微僵地維持著秩序,開始驅散禮堂內的觀眾。
秦惟生的額頭沁出汗水,手一點一點地攥緊成拳。
要冷靜。他這樣告訴自己,只要還在k大,只要還是和學術相關的事情,那麼一切就還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他一定要冷靜下來。
隨著觀眾逐漸被疏散出禮堂,他臉上的笑意也驀然消失,終於不再掩飾真實的面目,緊緊盯著阮憫慘白的側臉看。
“阮憫。”秦惟生冷笑一聲,微微咬牙道,“你做出的選擇……實在是太愚蠢了。”
“老師,這些年來,除了今天這一次,又有哪些選擇,是真正由我做出來的呢?”
聲音雖然還是放得很輕,但這一次,阮憫終於沒有躲避他的目光:“這兩年以來,除了得到這個頭銜,良心、朋友、初心,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所以我現在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秦惟生目光陰冷地重複了一遍,又看向靜默佇立在他身後的席羨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有些想法和做法,僅僅靠著勇氣和正義是無法實現的。”
“或許吧。”席羨青平靜地開口,“但是在這之前,需要付出代價的人是你,秦教授。”
禮堂的大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
順著響聲源發出的方向看過去,秦惟生髮現湧入的人群不是普通的觀眾,而是穿著統一藏青色制服的警察。
一種這輩子以來,從未有過的不安感驀然籠罩在秦惟生的心頭。
秦惟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的視線僵硬地偏轉,卻突然注意到臺下角落的陰暗處,一直有一個人站著,靜靜注視著自己。
一個面容秀美清雋,眸底的光黑潤而亮的年輕人。
“秦教授。”年輕人開口道,“幸會,我是祝鳴。”
祝鳴……這個名字讓秦惟生一愣,緊接著便反應過來。
“你就是t大當年的那個醫考滿分吧。”
秦惟生從鼻腔深處發出一聲哼笑,譏諷道:“我就說光憑阮憫這個懦弱的窩囊廢,不可能莫名生出勇氣和頭腦做出這樣的決策。”
秦惟生對這個叫祝鳴的年輕後生印象算是深刻的,因為當年首席評選前,他可以算最難剷除的一塊絆腳石。
年輕,優秀,課題的含金量也是十足的高,更令秦惟嫉恨的是,在祝鳴之前,七區從未誕生過一位真正的醫考滿分。
祝鳴當時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