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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太湖上,短棹幾經過。如今重到,何事愁與水雲多?擬把匣中長劍,換取扁舟一葉,歸去老漁蓑。銀艾非吾事,丘壑已蹉跎。
膾新鱸,斟美酒,起悲歌。太平生長,豈謂今日識干戈。欲瀉三江雪浪,淨洗胡塵千里,不用挽天河。回首望霄漢,雙淚墮清波!
——《水調歌頭·平生太湖上》佚名(宋)
……
漫天的符籙化成一對對五彩斑斕的蝴蝶,和從天飄落的雪花一起,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斜日一雙雙,薄翅膩煙光。卷絮風頭寒欲盡。蝶去雪飛無處問。
這些蝴蝶色彩異常炫麗,個頭也比尋常的蝴蝶大上數倍。嗅到鮮血的氣味後,扇動翅膀,紛紛降落到雪地黑衣人的屍身上。密密麻麻地將黑衣人包裹,一眼望去,令人頭皮發麻。
這群蝴蝶竟然嗜血!
眨眼間,幾名黑衣人變成了乾屍。
蓑笠釣翁雙目精芒乍現,道:“不出所料,你才是‘京郊蝴蝶殺人案’的元兇!柳含煙也著了你的道。”
避塵道長得意大笑,喝道:“現在後悔來不及了,讓你見識見識道爺的厲害!”。避塵道長口唸咒語,蝴蝶遮天蔽日,飛撲而來,如同一幕巨大的彩色帳篷,罩向蓑笠釣翁。
蝴蝶接近蓑笠釣翁時,釣翁丹田一較勁,一口丹田罡氣從口中吹出,如狂風掃落葉。蝴蝶被罡氣吹散,但隊形沒有亂。蝶群一個盤旋,竟飛出了一字長蛇陣,首尾相顧,同時發起進攻。
蓑笠釣翁哼了一聲,道:“雕蟲小技!”
他手一招,大魚出水的冰洞中,一柱水桶粗細的噴泉激射而出。釣翁衣袖一揮,噴泉如瀑,撲向蝴蝶。此時,天寒地凍,蝴蝶遇水,迅速凍成冰蝶,失重墜落,跌個粉碎。
避塵道長一咬牙,使出看家本領。
他喚來黑豹,口唸魔咒,用右手指甲在左手腕一劃,將噴濺而出的鮮血灌入黑豹口中。黑豹連飲三口,貪婪的舌尖添去利齒和唇邊殘留的血跡。
“移魂**”!避塵道長大喝一聲。
黑豹一聲長嘯,豹身一拱,如狸貓伸個懶腰。這一拱,豹身竟慢慢拉長,再看黑豹,身形竟變大三倍有餘。
這‘移魂**’是魔門至陰至邪的功夫。施法者透過靈媒,將自身魂魄部分轉移到它物之上,如同一個人有兩個分身。施法者可同時操縱兩個分身進攻防守。真身與分身,比兩個孿生兄弟更加心意相通,攻防轉換,圓融自如,令人防不勝防。
蓑笠釣翁傲然一笑,化掌成爪,凌空一抓,將那尾巨大的金色鯉魚扯到身旁。漁翁胼指成剪,剪下一綹銀髮,牢牢系在鯉魚鬍鬚上。然後,將金色鯉魚扔回冰洞。鯉魚尾巴一擺,蕩起一道浪花。
避塵道長雙目赤紅,拂塵吞吐不定,隨時發起進攻。
黑豹偷偷繞到蓑笠釣翁身後,蹲身伏低,爪牙猙獰,蓄勢待發,準備致命一擊。
在移魂**的加持下,黑豹異常狂野兇猛。只聽黑豹一聲霹靂般的嘶吼,豹眼圓睜,全身毛髮驀地乍起。黑豹後腿微曲,隨即騰空竄起,張開血盆大口,便朝蓑笠釣翁當頭撲來。
“孽畜也敢放肆!”
蓑笠釣翁餘光所及,魚竿揮出,魚鉤如一枚鐵蒺藜,直奔黑豹雙目。就在蓑笠釣翁分神這一刻,避塵道長拂塵一抖筆直,如鐵鞭橫掃,勢如奔雷,正是尉遲敬德當年的成名絕技——‘尉遲鞭法’。
不見蓑笠釣翁有任何動作,小舟卻如冰上雪橇,無聲無息向後滑開,避開前後聯手的奪命合擊。
不過避塵道長的移魂**也鑿實犀利,拂塵從蓑笠釣翁身前將將掃過,拂塵絲將蓑衣掃出幾道裂痕。釣翁的魚鉤也因此失了準星,從黑豹眼角滑過,將豹子臉頰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蓑笠釣翁臉上隱現怒氣,魚竿揮出,鉤起一塊磨盤大小的巨冰砸向避塵道長。巨冰勢大力沉,呼嘯而來,避塵道長不敢硬接,滑步避開。巨冰擊空,將冰面砸出一道裂縫。
蓑笠釣翁飄出小舟,對著冰面裂縫重踏一腳。忽聽咔嚓一聲響,圓圈內的冰面裂開,斷成十數個冰塊,或沉或浮,陷入江水之中。
避塵道長趕忙跳上一塊浮冰,正要借力向岸邊跳去,魚鉤飛出,魚線成網,攔住騰空去路。避塵道長趕忙伸手招架。
黑豹身重體沉,四足收攏,立在一塊浮冰之上,自顧不暇。魚鉤無聲無息再次飛掠而來,電掣一擊,鉤住黑豹眼珠。
避塵道長只覺一目痛徹入骨,嘶吼一聲,如晴空霹靂,跌倒在浮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