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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日掛汀洲。帆影悠悠。碧雲合處是吳頭。幾片寒蘆三兩雁,人立清秋。
柳外莫停舟。休問閒愁。人生江海一萍浮。世路相期如此水,萬里安流。
——《浪淘沙.舟泊李家步》李曾伯(宋)
……
一日賓士,白復重回長安東灞水之濱的灞陵亭。當日情景歷歷在目,十里長亭,走時桃紅柳綠,柳樹成蔭。此時,秋霜紅葉,夕陽原上,目斷四天。歸雲無蹤,不似少年時。
正所謂,近鄉情更怯。
不知為何,白復心神不寧,沒有重返長安的喜悅,穿過城門的瞬間,更有有一種說不出的煩亂。
白復沿著朱雀大街一路前行,不多時便來到崇仁坊“巴蜀會館”。
白復牽著‘疾風’等兩匹駿馬走進巴蜀會館,夥計們一見,驚喜雀躍,丟下手中活計,一下子圍了上來。白復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熱情地打著招呼。
“瘋子,我傳你的針法有沒有進步?賀大娘、朱大伯他們的病好點沒?”
“胖三兒,我都認不出你了!瘦成條兒了,夠有毅力啊,為了夏姑娘,也是拼了!”
白復愛聊天,會治病,沒架子,和大家處的很好。夥計們都知道白復是愛馬之人,不等白復吩咐,搶過馬韁,把馬匹牽到後院,用上好的黑豆飼餵,再用馬鬃悉心洗刷打磨。
好友黃震親自下廚,炒了幾個拿手好菜:大刀回鍋肉、豆花魚、乾煸四季豆、一大盆醋湯……花椒、辣椒和蔥薑蒜爆炒的香氣,再次勾起了白復的食慾。
一切似乎如常,但白復總是感覺哪裡不對。
白復問道:“震哥,我回來的事兒,亦蟬知道嗎?”
黃震笑道:“咋可能不知道哩,我接到你的飛鴿傳書,當天就託人帶話給她了。”
“哦”,白復若有所思。
黃震道:“你別多想。人在軍營,身不由己。你吃飽喝足後,先泡個熱水澡,再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有什麼話,見面再說。”
白復心想也是。這次回來,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差事,時間長著呢,不急。
吃完飯,白復一邊泡澡,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接下來的兩天,白復又帶信給楊亦蟬。信已帶到,卻沒有任何訊息。這讓白復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問黃震,在他離開長安的日子裡,可曾有楊亦嬋的訊息。
黃震搖搖頭道:“你走之後,楊姑娘就沒回過巴蜀會館。我們也沒有她的訊息。”
白復相信黃震不會騙他,但有可能會選擇什麼說,什麼不全說。因為他語速比以前慢,似乎每說一句,都要斟酌一下。
第三天,白復終於收到了楊亦嬋的口信,她說要晚兩天再回來。
黃震拍拍白復的肩膀,道:“別疑神疑鬼了,這不來訊息了嗎?”
白復點點頭,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也不答話,默默走回屋內。
楊亦嬋的口信,加重了他不好的預感。以前他外出回來,楊亦嬋再忙,也會當天趕來相會。而這次,她連“虎賁軍營地事務較多,忙的不可開交”這樣的藉口都省略了。
要知,男人的第六感也絕不比女人差,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
這一晚,白復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躺到快天亮,才慢慢睡去。睡著後,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見自己幫助何曉比賽舞弊,被長老們發現。師父一怒之下,將自己永久逐出青城。自己被逐下山的時候,去找楊亦嬋道別,跑遍了整個青城,也沒找到亦嬋。
就在自己行走於盤山路,回望山門的時候,卻看見楊亦嬋依偎在秦永傑的懷裡,秦永傑摟著亦嬋的腰,兩人有說有笑,甜蜜無比。
當看到自己時,秦永傑衝自己擠眉弄眼,好不得意。楊亦嬋沒有任何愧疚,落落大方走上前來,談笑風生,彷彿和自己未曾有過任何親密關係。
白復怒不可遏,正要質問,只見秦永傑手指一勾,楊亦嬋像一隻小鳥,快活地投身而去。臨了,還不忘回頭衝自己溫柔一笑。
白復猛然驚醒,大汗淋漓……
接下來的幾日,白復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每日在客棧門口,翹首以盼,以至於黃震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親自跑到虎賁軍女營,勸楊亦蟬早日來趟巴蜀會館。
“黃大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亦蟬從虎賁軍女營出來,面帶笑容。
黃震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著和善一些,他道:“復哥兒已經回來好幾天了,你這麼拖著不見他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