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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自搓,劍頻磨。古來丈夫天下多。
青鏡摩挲,白首蹉跎,失志困衡窩。
有聲名誰識廉頗?廣才學不用蕭何。
忙忙的逃海濱,急急的隱山阿。
今日個,平地起風波。
——《柳營曲·嘆世》馬謙齋〔元代〕
……
忠嗣將軍佈下的疑陣,果然有效。獄卒每日送飯,絲毫沒有發現忠嗣將軍已逝。
白復跌坐在塌上,神情恍惚,思緒萬千。入獄三年,恍如隔世。現在想起來,忠嗣師父每日教誨,日子雖苦,卻過得津津有味。
現在僅剩自己一人,形影相弔,讓白復心緒難平。忠嗣將軍雖逝,音容笑貌猶在。
睹物思人,白復夜不能寐,心如刀絞。
“一定要逃出去!”
白復銀牙緊咬,每日不斷告誡,脫獄之心從未如此強烈。唯有逃出離恨天,才能替忠嗣師父和自己報仇!
……
這日,月光如雪,草蓆似乎凝結了一層銀霜。
一隻蒼蠅在氣視窗盤旋,從牢獄房梁悄悄爬下來三隻壁虎,虎視眈眈盯著蒼蠅。一旦蒼蠅靠近,就獵殺當場。
蒼蠅顯然沒有覺察出危險,從鐵窗飛入。埋伏已久的壁虎舌尖一吐,眼看就要把蒼蠅撲殺。
“嗖”
壁虎只覺眼前一花,定睛一看,蒼蠅一對翅膀被一顆米粒擊落。失去雙翼的蒼蠅如一粒塵埃,從空中掉落。
地上休憩的壁虎大喜,趕忙衝上前,一仰脖,將天上掉下來的美餐吞入腹中。
……
被擊落的蒼蠅雙翅,在半空中隨氣流上下飛旋,如春日紛飛的柳絮。
白復久久注視,面色凝重。
數月過去,三丈之內,擊落蚊蠅,他已經能夠百發百中。然而,白復的翠竹吹鏢只有勁風,沒有勁氣。擊殺蚊蠅,不在話下。但想要殺人斃敵,還遠遠做不到。
丹田鼎爐依然熄滅,而且越是心焦,心湖越沒有反應。若在欽差到來前,坎鼎真氣不能復原,自己該怎麼實施逃獄計劃?
白復眉頭深鎖,思慮萬千。
“哐當”一聲,牢門開啟,兩名獄卒手持火把走進牢房。獄卒身後跟著一人,宦官模樣,衣著華貴,神情傲慢。
白復一激靈,心道:“難道就是今日?!”
白復假寐,一動不動。暗中觀察四周情況,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時,偷偷將翠竹吹管放到嘴邊,見機行事。
白復心道:“忠嗣師父推斷精準,將軍身份特殊,秘而不宣,前來傳旨的果然只有一個人。這就好辦了。”
宦官捏著鼻子,皺著眉,踮著腳尖,走到王忠嗣身前。王忠嗣長髮遮臉,雙目微閉,盤坐在草榻之上。
宦官冷哼一聲,將聖旨捲開,扯著尖細的嗓子道:“逆犯王忠嗣,勾結胡狗安祿山,裡應外合……”
白復對著王忠嗣的肉身默默遙拜,心道:“忠嗣師父料事如神,安祿山果然反了!”
宦官宣旨完畢,猙獰一笑,對著獄卒做出一個白綾賜死手勢。兩名獄卒將火把插入牆壁孔洞,取出白綾,套在王忠嗣的脖頸上。
宦官見王忠嗣毫無抵抗,略感詫異,走到近前,仔細打量王忠嗣的面孔。宦官用手一探王忠嗣鼻息,心道不妙,正要大聲斥責獄卒。
白復悄悄用翠竹吹管對準忠嗣將軍眉心。
一股勁風襲來,王忠嗣披在臉上的長髮突然炸開,王忠嗣雙眼猛然睜開,虎目圓瞪!
宦官大駭,嚇得魂飛魄散,連退三步。
白復一扯腳下草墊,宦官後仰,一個倒栽蔥,跌倒在白復面前。
機不可失!
白復鐵鏈一翻,匝住宦官脖頸,連箍兩圈,用翠竹吹管尖端對準宦官頸部動脈,喝道:“莫動!否則要你狗命!”
宦官驚魂未定,聲淚俱下,扯著嗓子泣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只是個傳旨的閹人,家中尚有老母奉養,還請大俠高抬貴手,饒我狗命!”
挾持環節,白復反覆演練多次,此刻聲音沉穩,道:“讓獄卒給我把腳鐐手銬開啟!”
宦官趕忙比劃手勢,讓獄卒按白復的意思辦。
除下腳鐐手銬的白復頓覺輕鬆,他從獄卒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將翠竹吹管含在口中,用匕首抵住宦官咽喉,押解著宦官一步一步走出牢房,走上拱橋。
拱橋的對面有一輛華麗的馬車,應該是這位欽差的馬車。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