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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孫權、劉備。用盡機關,徒勞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細尋思,爭如共、劉伶一醉。
人世都無百歲。少痴呆、老成尩悴。只有中間,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牽繫。一品與千金,問白髮、如何迴避。
——《剔銀燈與歐陽公席上分題》范仲淹
……
這一日朝會結束,玄宗把李林甫留了下來。聊完軍國大事後,話題自然轉到今日沸沸揚揚的儲君更迭事宜。
玄宗漫不經心地說道:“儲君乃國之根本,不可不慎,非到必要時刻,朕也不想動搖國本。無奈這個太子啊,讓朕操碎了心。如果不得不走到這一步,愛卿以為其他皇子中,誰堪此大任啊?”
李林甫躬身一鞠,道:“此乃聖人的家事,臣不敢妄言。”
玄宗故作不悅,斥道:“立儲既是家事,更是國事。愛卿乃國之首輔,怎能刻意推脫。”
李林甫呻吟良久,道:“回稟聖人,臣以為‘非有大勳力於宗稷,則莫若元子’(如果其他皇子對國家沒有特別大的功勞,那麼一般情況下,立儲應立長子)。慶王自幼就被當做嫡子來培養,等到睿宗皇帝登基後,慶王又以皇孫的身份被封為許昌郡王。若立慶王為儲君,無論是皇室宗親,還是朝廷百官,皆無反對之理由。”
玄宗思慮良久,對李林甫道:“慶王面部有殘疾,不堪為人君。”
李林甫聽後,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意有所指,回道:“慶王雖然面部有些小缺陷,但治理國家,靠的不是君王的相貌,而是君王的品行和才學。我大唐幅員遼闊,富有四海,八方來朝,只有象聖人您一樣雄才大略,經天緯地,宅心仁厚,德配四方的帝王方能駕馭。
若因相貌而舍賢才,讓朝廷動盪,國家危亡,非持盈保泰之堯舜之道。”
玄宗聽罷,面現些猶豫。他無力地擺擺手,道:“愛卿退下吧,容朕好好想想。”
李相離開不久後,玄宗望著殿內玄宗皇帝的畫像,思緒萬千。當年‘一日殺三王’,是他內心永遠的痛。現在人老了,心也軟了,喜歡一家團圓和睦,不願再做這種傷及骨肉相殘的事了。
玄宗心念一動,宣太子李亨入宮覲見。
時間不長,李亨來到內殿。見到玄宗,大禮參拜,朗聲祝福道:“兒臣祝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亨行禮時,玄宗突然發現兒子頭髮已有幾分脫落,兩鬢斑白。算算年紀,太子尚未到中年,竟然滄桑如此,彷彿人到暮年。
玄宗不由心生惻隱,雖然這些年來,玄宗對李林甫為保相位,打擊異己的行為予以最大限度的容忍,但在廢黜太子一事上,他始終清醒,從未被李林甫蠱惑。
玄宗對這些年發生在太子身邊的事情很清楚,透過高力士,他了解到了不少朝堂鬥爭的內情。
玄宗欣賞太子的仁孝與柔順。太子在遭受磨難和委屈時,總能忍辱負重,從不向父皇尋求保護。要麼默默承受,等待真相大白;要麼立整立改,閉門反思。太子一次次透過這些玄宗有意設定的考驗,這一點讓玄宗頗為欣慰。玄宗覺得太子很識大體,可以託付千秋基業。
不過,太子過於謹慎和順從的表現,又讓玄宗多了幾分顧慮與躊躇。
對玄宗來說,宰相與太子交惡未必就是壞事。假如李林甫和李亨互為盟友,相互照拂,一旦形勢有變,太子利用血脈法理上的正統,宰相做靠山,他就完全有可能動用武力迫使玄宗下臺。作為一個靠政變上臺的皇帝,玄宗這方面的神經特別敏感,所以絕對不會讓宰相和東宮擰成一股繩。
對玄宗來說,宰相與太子交惡未必就是壞事。只有這兩股政治力量互相牽制,他才能坐穩自己的皇位;只有他們一直處於劍拔弩張卻又相持不下的狀態,玄宗才能讓自己始終處於仲裁者的地位,也讓自己的皇權始終保有決定性的力量,從而對雙方都形成一定的制約和威懾,進而維護政治上的平衡與穩定。
這就是玄宗的帝王術。
而居於同樣的理由,玄宗也不會讓李林甫真的把太子整垮。因為李林甫的權勢已經非常大了,從玄宗即位以來,還沒有哪個宰相擁有他這樣的權勢,倘若再讓他扳倒李亨,另行擁立太子,那他的權力豈不是大過天了?日後還不得把皇權玩弄於股掌之中?所以玄宗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李亨身為太子,行事謹慎,處處小心,就連生活中的一些細枝末節也從不敢大意。有一次,宮中專門負責膳食的尚食局做了一桌熟食,其中有一隻烤羊腿,玄宗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