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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納蘭性德(清)
楊亦蟬剛來到西內苑營地門口,門口士兵便道:“楊軍門,門口有人找,已等候多時。
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迎上前來,殷勤問道:“姑娘,你可是來自巴蜀的武舉楊亦蟬楊姑娘?”
楊亦蟬點頭稱是。
這人笑道:“小人姓張,是御史中丞楊大人家的二管家。我家三夫人上次在宴會中見到你,甚覺投緣。命我來送一張請柬,邀請姑娘明日府上一聚,還請楊姑娘務必賞光。”
楊亦蟬一愣,道:“不知楊夫人找我何事?”
張管家笑道:“也無旁事,我家夫人也是白山黑水之人,說起來和姑娘還是同鄉。能在千里之外的長安見著老鄉,也是緣分。我家夫人就想和姑娘嘮嘮嗑,聊聊家常。”
楊亦蟬雖然心中困惑,還是點頭笑道:“謝謝夫人抬愛,煩請轉告夫人,明晚我一定準時赴宴。不知明晚聚會,還宴請了哪些同鄉?”
張管家恭敬回道:“夫人沒說,小人也不敢多問。明日姑娘訓練完,小人就在營門口接送姑娘。”
張管家送完請柬,便告辭離去。
楊亦蟬好生疑惑,但在長安能遇見同鄉,且又是一名高官夫人,多少讓亦蟬忐忑中抱有幾分幻想。她仔細回想那日情景,這位楊夫人似乎在哪裡見過,頗有幾分相熟的感覺。
楊亦蟬在營地門口怔了一會,這次與上次不同,屬於私人宴請,斷不能空手上門。楊亦蟬找到一家老字號,買了兩個精美的雕花木匣和青瓷瓶。回到屋內,開啟木箱,取出‘河車’、‘伏火’、‘挽水’、‘勾漏’、‘玉蟾’、‘參契’五粒金丹,分別放入青瓷瓶內,將瓶口蠟封後,標好名稱,用紅綢包裹,放入木匣。放在燈下端詳,品位不凡。楊亦蟬這才滿意睡去。
第二日黃昏,張管家接到楊亦蟬後,從楊府側門直接步入後花園。一艘畫舫停在碧水湖畔,楊亦蟬登上畫舫後,畫舫緩緩駛入湖心。抵達湖心亭時,張管家示意楊亦蟬下船,然後駕船離去。
湖心亭是孤立在湖心的一座八角二層小樓,此刻正是日落時分,夕陽西下,煙波浩渺,當真是,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
楊亦蟬登上二樓,亭內僅有一人,正是那日宴會中見到的那位宮裝貴婦——楊國忠的三夫人尹氏。
楊亦蟬趕忙施禮,聲音拘謹:“小女子乃鄉間粗鄙之人,不懂禮儀,初次登門,備了些我青城秘製的丹藥,還請夫人莫要嫌棄。”
尹氏隨手將禮物放於一旁,再次細細打量著楊亦蟬,自言自語道:“楊姑娘,你的父親叫楊爾濱,遼東人,江湖人送綽號‘雪原蒼狼’,靠一路鐵砂掌縱橫白山黑水。你母親姓尹,營州柳城人,善使一對銀色短劍,江湖人稱‘銀劍三娘’。對也不對?”
楊亦蟬大奇,道:“夫人,您認識我的父母?”
尹氏不回答,雙目如電,厲聲問道:“你的尾椎骨比旁人長一寸五,像一條沒有長全的狐狸尾巴。尾椎上有一個青色的胎記。你每次聽到打雷聲,就會瑟瑟發抖,是也不是?”
楊亦蟬渾身一震,彷彿明白了什麼,淚光連連,拼命點頭。
尹氏驗過楊亦蟬尾椎,從懷中掏出一對銀色短劍,放於桌面,摟住亦蟬,泣道:“我苦命的孩兒啊!”
楊亦蟬再不猶豫,撲入尹氏懷中,放聲大哭。
……
原來,尹三娘被安祿山始亂終棄後,羞憤難當,無顏面對楊爾濱父女,走投無路之際,想起父親結拜兄弟之子鮮于仲通。此時的鮮于仲通在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麾下任採訪支使,是章仇兼瓊的心腹幕僚,正混的風生水起,於是遠赴巴蜀,投奔鮮于仲通。
鮮于仲通慧眼識珠,看中了楊釗弘農楊氏的身份,認定楊釗奇貨可居,便慷慨解囊,時常接濟於他,並將尹三娘以鮮于仲通表妹的身份,許配給楊釗為妾。
楊釗入長安後,憑藉楊家三姐妹的裙帶關係,平步青雲,迅速擢升至給事中,兼御史中丞,恩幸日隆。尹三娘也憑藉這層關係,搖身一變,從一介草民成為煊赫長安的豪門貴婦。
真真是造化弄人。
尹三娘詳細打聽楊亦蟬這些年的經歷,也是不勝唏噓。聽到楊亦蟬被秦永傑等同門霸凌,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