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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舟輕,雙槳鴻驚。水天清、影湛波平。魚翻藻鑑,鷺點菸汀。過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畫,曲曲如屏。算當年、虛老嚴陵。君臣一夢,今古空名。但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行香子·過七里瀨》蘇軾
……
青衫道人突然收刀,白復跌坐在地上,癱軟入泥。
青衫道人把玄鐵厚背刀捧入懷中,凝視白復良久,道:“能從‘颶風滅魂’中生還的,你是頭一個。看在這個份兒上,你走吧,我不殺你。”
白復趕忙磕頭,道:“還請前輩放過酈師妹,讓她隨我下山吧。”
青衫道人大怒:“得寸進尺的小子,老夫最終沒下殺手,是念你小小年紀有這分修煉不易,你真當我殺不了你?”
酈雪璇趕忙上前勸阻,道:“前輩勿動怒,事情由我而起,還請前輩給我一晚時間,我好好勸勸他。”
青衫道人聽罷,冷笑一聲,道:“那我最後給你一晚時間考慮,要麼明天日出前消失在我眼前,要麼就贏了我手中的刀劍。否則,明日就是你埋骨華山之時。”
說罷,拂袖而去。
酈雪璇斟酌了一下語言,道:“復師兄,此人武功之高,恐怕你我二人的師父聯手,都不是對手。再鬥下去,也救不出我,白白搭上你的一條性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下山去吧。”
白復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反問道:“酈師妹,你坦誠告訴我,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拋下我嗎?”
酈雪璇低聲道:“不會。”
兩人對望了一眼,默契地笑了。白酈二人再不言語,屹立在懸崖邊上,靜靜地看著夕陽西下。兩人長身玉立,衣決紛飛,宛如神仙眷侶。
遠處疊嶂的峰巒被暮靄籠罩,影影綽綽,在夕陽的餘輝裡逐漸暗淡了下去。而天邊的雲霞卻像被太陽的火焰點燃一般,玫瑰色的雲朵如魚鱗一片一片,綿延到天際,絢爛璀璨,霞光萬道,彩霞滿天。
兩人站立的這片懸崖,沐浴在霞光裡。乳白色的花崗岩尖峰在夕陽的對映下明朗挺拔,光芒萬丈。
落日如龍珠,從金光燦燦,刺眼炫目,一點點變得瑰麗紅潤,皎黃如月。
在兩人的依依不捨中,逐漸失去光芒的夕陽,像一顆熄滅的星辰,消失在雲霧瀰漫的天際。
酈雪璇深深嗅著落日餘暉,道:“真像我們峨眉的落日,溫潤如玉,即使告別,也不傷感。沒有那種‘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孤寂。”
白復豪情無限。
“噗、噗、噗”三聲,白復胸、腹、腿三處中劍,三道血箭從創口噴湧而出。
在這生死懸於一線的危急時刻,青玄道人以茶馭劍的畫面湧上白復心頭:
“復兒,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當你遇見劍聖級別的高手時,其劍法高明如同兵法,鬼神莫測,變化無常,讓對手無法判讀下一招。無從知道,自然無從防守。無從防守,自然處處都是破綻。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師父,那如何破?”
--“百錢斗香,千錢鬥純,萬錢鬥活!
人亦如此……”
--“何為活?”
--“活就是變化!”
--“如何變化?”
--“班章至剛,易武至柔,雖有智慧,不如乘勢。
景邁至甜,冰島至活,雖有鎡基,不如待時。
道亦如是…”
青衫道人並不趁勝追擊,並沒有乘勢追擊,劍尖斜指,對酈雪璇道:“你可看出些什麼?”
酈雪璇借青衫道人炫耀之機,讓白復暗中調息。她回道:“千變萬化,隱含在一個變化之中。”
青衫道人道:“天地之間,莫不有數,而萬變不離其宗,數由一始,亦從一終。“
沉吟半晌後,青衫道人道徐徐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這兩句乃易經繫辭中的兩句,術家一向視之為教人卜筮之法,皆因卜筮時用著五十莖,演數之法,必除其一,卻不知天地之理,盡在這兩句之中。“
青衫道人道接著問道:“你看過易經嗎?“
酈雪璇點頭。
青衫道人嘆了一口氣道:“古聖先賢,每說及有關術數之事時,因礙於天機不可洩漏的戒心,總是藏頭露尾。因為接著那句‘分而為二以象兩‘,便是起卦之法,使人誤入歧途,不知上兩句用中藏理,理中藏用,實術數最深層的意義。“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