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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湛曰:夫經方之難精,由來尚矣。今病有內同而外異,亦有內異而外同,故五臟六腑之盈虛,血脈榮衛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診候以審之。而寸口關尺有浮沉弦緊之亂,腧穴流注有高下淺深之差,肌膚筋骨有厚薄剛柔之異,唯用心精微者,始可與言於茲矣。今以至精至微之事,求之於至粗至淺之思,豈不殆哉!若盈而益之,虛而損之,通而徹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熱而溫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吾見其死矣。故醫方卜筮,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世有愚者,讀方三年,便謂天下無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故學者必須博極醫源,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說,而言醫道已了,深自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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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選自《大醫精誠》孫思邈(唐)《備急千金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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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複診,老嫗胸悶、脅痛症狀明顯緩解。但咳嗽出現,咳痰增加,咳痰為白色稠黏膠痰。舌脈同前日。
白復見老嫗病情有所好轉,不再換方,施針用藥方案同前。唯一改變,陰陽倒換,這次先刺陽溪穴,再向太淵穴透刺,以增強針效。
五日後,老嫗胸口煩悶,兩脅疼痛已明顯好轉。咳痰較少,色澤變清。舌苔濁膩慢慢開始消退,右寸脈滑象逐漸平緩。白復繼續按前法施針。但改變了藥劑中部分藥材的比例,去掉蘇子、白芥子,加入陳皮15、茯苓15,冬瓜仁增至30,蘆根增至25,生薑增至50。
至第八日問診時,老嫗胸悶不適的症狀已經完全消失,雙側脅肋隱痛基本消除,偶而咽癢咳嗽,咳嗽時伴有少量黏痰。納寐可,二便調。舌質淡暗、苔白膩。雙脈整體有滑象,左關略大。
至第十日問診時,經眾人評估,老嫗病情已經好轉,無需再用針藥,只需居家調養即可。十五日後,再次複診,老嫗紅光滿面,氣色正常,精神矍鑠,身體再無任何不適。
青城弟子進駐丙營後,發現瘟病患者幾乎都存在苔白厚膩、右寸脈獨滑的特點,說明痰濁蘊肺為基本病機。針藥干預後半月,症狀均改善或消除。
白複診療過數十名瘟病患者後,認為本次瘟病還有”直中”的特點,起病隱匿,直接侵犯肺臟等器官。發病表現為乾咳甚至不咳。
白復辨證後,認為此病之所以烈性傳染、快速惡化,一般的傷寒溫藥很難治癒,其主要原因在於:患者雖然肺臟受損,但咳嗽、咳痰較少。患者乾咳或不咳導致痰液無法排出,又因溼濁困阻中焦,運化之路受阻,痰濁堵塞氣道,導致胸悶、脅痛。
鑑於此,白複試著將治療方向放在潤肺排痰方面。施針用藥後,只要患者的咳嗽咳痰功能得以恢復,病情就能好轉。個別病患,透過氣功導引,將痰濁肺毒由糞便排出,也能實現髒病腑除之效。
既然患者主要的病機為太陽陽明合病、太陰陽明兩感,白復結合數十名患者的治癒經驗,最終給出了能夠大範圍推廣的針灸方案:施針取穴在太陰經的太淵穴、陽明經的陽溪、合谷兩穴。銀針透過太淵穴透刺陽溪穴及合谷穴,既解太陰陽明兩感,又可透過腸胃蠕動,促進排便,以降肺中濁痰。
此外,若患者感到胸悶,還可在厥陰經的內關穴施針。若患者感到脅痛,可選少陽經的外關穴用針。銀針透過內關穴透刺外關穴,可以有效疏解胸悶脅痛。
施針時,不用提、插、捻、轉這類傳統針法,青城九針針法行氣最好,見效最快。若患者年事已高,可不用特殊行針和補瀉手法。如患者君火不明,可輔之以導引,加速運針行氣,加強針感。
針藥並用效果最佳,白復也給出了能夠大範圍推廣的用藥方案:以桂枝法為底開解太陽經、調和營衛。
桂枝法基本方為桂枝、芍藥、甘草、大棗、生薑。主治外感風寒表虛證。頭痛發熱,汗出惡風,鼻鳴乾嘔,苔白不渴,脈浮緩或浮弱者。正如後世《湯頭歌訣》所云:“太陽中風桂枝湯,芍藥甘草棗生薑。解肌發表調營衛,啜粥溫服汗易釀。”
此法方義為:本方證為風寒傷人肌表,腠理不固,衛氣外洩,營陰不得內守,肺胃失和所致。治療以解肌發表,調和營衛為主。本方證屬表虛,腠理不固,且衛強營弱,所以既用桂枝為君藥,解肌發表,散外感風寒,又用芍藥為臣,益陰斂營。
桂枝辛溫,辛能散邪,溫從陽而扶衛,故為君藥。芍藥酸寒,酸能斂汗,寒走陰而益營。桂枝君芍藥,是於發散中寓斂汗之意;芍藥臣桂枝,是於固表中有微汗之道焉。桂、芍相合,一治衛強,一治營弱,合則調和營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