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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識事淺,不知交道難。一言芬若桂,四海臭如蘭。
寶劍思存楚,金錘許報韓。虛心徒有託,循跡諒無端。
太息關山險,吁嗟歲月闌。忘機殊會俗,守拙異懷安。
阮籍空長嘯,劉琨獨未歡。十步庭芳斂,三秋隴月團。
槐疏非盡意,松晚夜凌寒。悲調絃中急,窮愁醉裡寬。
莫將流水引,空向俗人彈。
——《詠懷》駱賓王
……
那日,白復、張子瑄、冉凱、李曦,跟隨侯慶、丁書劍兩位師兄去松州川主寺收購藥材。這一帶是大唐和吐蕃的交界處,是白馬吐蕃族的領地,大片大片原始森林,人跡罕至,孕育了不少吐蕃藥材中的奇珍異草,正是深山採藥人的聖地。
日落時,師兄弟六人按行程走進川主寺附近的一個小寨子,準備在寨子裡熟悉的吐蕃老鄉家借住一宿。
剛進寨口,侯慶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環視四周,大水車旁的溪水竟被上游飄來的血水染紅。
“不好,有匪寇!大家小心!”侯慶大吼一聲,提醒眾人。
白復等人連忙拔劍,緊緊跟在侯慶身後,向寨子裡摸去。
一路所見,慘不忍睹。二十多個吐蕃人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之中。男女老幼婦孺,皆屠戮殆盡。白馬吐蕃族素來淳樸,待客熱情。每次來此收購藥材,吐蕃族老阿媽們都把平時捨不得吃的野味用來款待客人。見此慘狀,侯慶等人血往上湧。
丁書劍素來冷靜,簡單翻看屍體,小聲道:“大家小心,匪寇點子很硬。吐蕃人習獵,素來強悍,但這些傷口都是一擊致命!屍體尚溫,賊人可能還在寨中。白復和子瑄,你倆跟緊我。冉凱、李曦,你倆跟緊侯慶,大家千萬不可落單!”
三人一組結成兩個劍陣,小心翼翼搜尋著寨子。忽然,寨子西北角傳來幾聲女人的哭喊,六人連忙展開輕功,循聲奔去。
近前一看,隱約可見屋內一個壯漢,全身赤裸,正在姦淫兩名吐蕃少女。侯慶大怒,帶著冉凱、李曦兩個師弟,向屋內殺去。剛靠近屋門,就聽一聲弓弦響,一隻弩箭從斜後方的屋頂射出,將衝在最前面的李曦釘在屋門上。李曦一聲慘叫,當場斃命。
師弟在眼前被殺。侯慶眼都紅了,正要跳上房頂搜尋伏擊之人。屋中赤裸壯漢,披上一條犢褲,披髮赤面,手舞一根獨腳銅人,一腳踢開屋門,哇呀呀跳出屋子,對著侯慶就是一棒。
獨腳銅人勢大力沉,侯慶不敢硬接,在地上一個翻滾,躲過獨腳銅人橫掃。那赤裸壯漢不等招式用老,手腕一抖,銅人腦袋直點侯慶胸口膻中穴。如此沉重兵器竟能點穴,可見這壯漢不僅力氣極大,手底下功夫竟也如此高妙。
侯慶一交手,就知今天遇上大麻煩了,自己絕不是此人對手。情急之下,使出青城披風劍法,以命搏命。那壯漢完全不懼,長身撲向侯慶。侯慶大喜,劍如梨花漫天,疾風刺出。但劍尖刺到壯漢身上,竟如劍刺木石,無法再入一分。原來壯漢一身十三太保橫練,不懼刀劍。就在侯慶來不及撤劍之時,壯漢的獨腳銅人已到,砸的侯慶腦漿開裂。
冉凱大懼,扭身回跑。那壯漢一聲冷哼,抄起侯慶的劍,用力一甩,將寶劍釘入冉凱後心。冉凱扭動兩下,再無動靜。
隨即趕來的丁書劍三人,目睹這一切,淚如泉湧!
“我跟你拼了!”白復大吼一聲,就要衝上去。丁書劍一把將其拽回,嘶吼道:“三才劍陣!”
丁書劍已知自己三人根本不是那壯漢對手,唯有組織劍陣進行防禦,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那壯漢在侯慶身上蹭掉獨腳銅人腦袋上的血跡,一步一步向丁書劍三人走來,現出老貓戲弄老鼠的殘忍笑容。
丁書劍高唱口訣,指揮劍陣:“乾坤本末避其真,虛空閃進勢如風。”
白復和子瑄立刻收緊劍陣,守住乾坤兩方位。
壯漢毫不在意,直接強攻劍陣。丁書劍大喝:“四象翻轉天外現,順逆九宮尋不停。”
白復和子瑄先快速交叉換位,隨後三人同時逆時針旋轉,三劍齊發,直刺壯漢雙目、胸口,下陰三處要害。壯漢一看劍陣玄妙,也不敢大意。快速舞動獨腳銅人,護住要害。“噹噹噹”,三劍全部被獨腳銅人攔截。
兩招過後,壯漢知子瑄是三人中最弱一個,一聲大吼,直撲子瑄。子瑄見壯漢如小山壓頂,不由心中一慌。腳下步伐稍慢,沒有跟上劍陣移動速度。劍陣露出一個缺口,白復和丁書劍的出擊,離壯漢要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