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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是太殘忍了!
但話又說回來,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至親去世,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袁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鈴聲又一次結束,變作了短促急驟的‘嘟嘟’聲。
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袁志只能放下話筒,先做別的事情,等過一段時間再來嘗試撥打電話,或許到時候,這個電話就有人接聽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根據剛剛查房掌握到的病人情況,在電腦上面調整了醫囑,根據病人的病人變化,進行了相應的改動。
“17床的病人,情況相比之前有了很大改善,今天覆查一個胸片,看看肺部情況……”
“21床病人的血氧飽和度還是很低,必須要儘快扭轉這個局面……”
“33床的病人,有心臟衰竭的併發症出現,新的治療方案,必須要有這方面的側重……”
袁志在大腦裡面,對自己負責的幾個病人的情況,進行了詳細的回憶和分析,並由此做出相應的治療安排,然後透過電腦下達醫囑,讓護士那邊可以立刻遵照執行。
在給已經收治的病人下達完了醫囑後,新收入院的病人的資料,也轉到了袁志等人的手中。按照相關秩序,每個醫生都分配到了幾個新病人。
在這些病人辦理入院手續的時候,袁志把他們之前的門診病歷調出來看了一遍,對他們的情況有了一些瞭解。當然,更為詳細的病情資料,還要等到這幾位病人進到隔離區病房,進行了相應的診查和詢問後,才能獲知。不過,袁志還是根據目前已經掌握到的病情資料,作出了預設安排,只需在看到了病人的實際情況後,做出調整便可。如此,可讓病人更快的接受到相應的治療,儘快的緩解他們的痛苦。
就在袁志做完了這些安排和準備事項,等著新收入院病人的到來時,醫生辦公室裡面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離著座機比較近的一位醫生拿起電話,說了句:“隔離區病房,哪位找?”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講了些什麼,這位醫生呆了片刻後,扭頭找到袁志,用手捂著話筒,對他小聲的說:“估計是之前27床病人的家屬打來的,他說我們這個號碼,從昨天到今天,給他打了個很多個電話。”
袁志趕緊起身,過去從同事的手中接過電話,同時還不忘道一聲謝。
對方小聲的提醒:“電話那頭的人,狀態有點不對,語氣聽著很疲憊,你給他通報情況的時候,注意點語氣和措辭,別太刺激他了。”
“好的,我知道了。”袁志點頭應道,心裡面卻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不管用什麼樣的語氣和措辭講出來,都是一個噩耗,都是很刺激人的。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再殘忍,也必須要把實情告知給家屬。
袁志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拿起話筒道:“你好,請問是王桂芳女士的家屬嗎?”
“對,我是他的兒子。”電話裡面傳出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以及微弱的顫抖。
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通電話代表著的意思,不等袁志繼續講話,便用忐忑不安的語氣,顫聲問道:“是我母親的病情……又加重了嗎?”
“不是……”袁志剛開口,還未將噩耗講出,對方就搶先一步,又說道:“哦,不對,如果只是病情加重,你們不會給我打這麼多通電話……我母親她……她是不是已經走了?”
對方的這句話講到最後,袁志明顯是在他的話語聲中,聽到了一絲極力想要掩蓋,但是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的哭腔。
袁志張了張嘴巴,想要說點兒什麼,可是聽到電話那頭極力控制著的呼吸聲和抽泣聲,他忽然發現,自己之前準備的那些話,竟是怎麼都講不出口了。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只能是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但是沒能夠把你母親搶救回來……”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久久也沒有聲音傳來,甚至連極力掩蓋的哭泣聲竟也消失了。這讓袁志禁不住有些擔心,害怕對方因為突然遭遇沉重的打擊,導致精神崩潰,甚至是有直接被刺激到昏迷的情況發生,急忙衝著電話說:“先生,你還好嗎?你有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