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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五年。喬春生和喬秋水都過了十八歲的成人禮,平素不言不語的喬八,也滿了十二歲。
經過多年經營,喬秀沐終於大權在握,此時內政安定,四海昇平,可以放開手腳有一番作。
喬秀沐首先想做的,是破除淡水泉的詛咒。淡水泉的秘密,每一個當帝王的喬氏後代都知道,她們也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打破東女國不平衡的發展格局?
喬秀沐的野心更大一些,她想破除淡水泉的詛咒,然後重返西海,成為那裡的霸主。她早就從文獻中看到,西海富庶,其領土之遼闊,物產之豐富,是小小的東女國不曾擁有的。
多方查探下,喬秀沐斷定淡水泉六十年一次枯水期,此時泉內靈力減弱,最適合下去探查。
喬秀沐決定親自前往。原本打算帶著她心愛的秋水同去她也立一份大大的功勞,不過考慮到秋水的修煉正在關鍵時刻,她只能欽點了東女第一高手,靜和親王喬如練。
喬如練臨走之時,將喬春生的身世秘密告訴了她,還難得地叮囑道:“如果此番我和陛下去了回不來,一定會有人你爭奪皇位。但你的身世複雜,況且我看來,當個皇帝也沒什麼好的,不如日後多多縱情山水,當個逍遙王公也不錯。”
喬春生自然是有過爭位的打算,此刻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她也有些無力: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的母親做過此等驚世駭俗之事,一旦被捅出來,她肯定會受到牽連。
好在喬春生天性豁達爽朗,對帝位也看得不重,所以只是微微有些遺憾,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如果自己退出帝位候選人的話,那多半是秋水繼承大統了。喬春生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喬八那張小小的隱忍的臉。如果是小八繼承皇位就好了。她心中默默轉過這個年頭,又像是被燙了一下,連忙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那我父親……”分散注意力,喬春生問道。
“這個不,他不過是孃的學習工具罷了,你不要去找他。叫我看,喬秋水雖然心思縝密,但那個喬八,也不容小覷,如果我們回不來,你最好找機會離開錦繡城,去其他地方雲遊幾年,待一切塵埃落定後再回來,免得受到波及。”
喬如練難得為自己女兒精打細算了一次,她雖對朝政不感興趣,但看人極準,她總覺得,瘦瘦小小的喬八在看人時,眼中有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深沉和算計之色。自己的女兒和她走得極近,可別被這個孩子當槍使才好。
喬春生素來尊重自己的母親,此番得到母親鄭重其事的教導,她也用力點了點頭:“娘,你放心罷,此次一去千萬當心。”
喬秀沐和喬如練下了淡水泉後,果然再無音信傳來。
半個月後,朝中就開始蠢蠢欲動,喬春生和喬秋水的兩派陣營,愈鬥愈烈,喬秀沐在臨行前,雖然暫名喬秋水治理國事,但糟糕的是,喬秀沐留給大女兒喬秋水的一道詔書,居然在關鍵時刻不翼而飛。
喬秋水一邊彈壓朝臣,一邊提防著喬春生,一時間焦頭爛額。詔書丟失那日,喬秋水發了好大的脾氣,正在氣頭上時,突然有人來通傳:喬八求見。
對於這個妹妹,喬秋水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她眼中的對手向來只有喬春生一人。於是當妹妹挺直了身板,一臉沉靜地出現時,喬秋水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瘦弱寡言的妹妹,長大了不少。
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板,用對待大人的語氣問道:“小八此刻來尋我做什麼?”
喬八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香囊:“姐姐連日操心國事,辛苦了,小八不能幫著姐姐分憂,著實慚愧,知道姐姐喜歡玫瑰味的香囊,所以連夜趕製了幾個,這種香囊中加入了薄荷葉,聞起來清清涼涼的,最是舒服。”
喬秋水笑了笑,順手接過香囊,佩戴在腰間:“小八有心了。”
喬八的目光在姐姐腰間的香囊上停留了片刻,笑道:“果然姐姐佩戴這個顏色最好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東女國正史中記載的了。喬秀沐和喬如練失蹤一個月後,朝臣們叫嚷著要另立新帝,原本呼聲最高的喬秋水,突然一夜暴斃,呼聲第二高的喬春生兩日後,自動請辭,皇位落到了平日最不起眼的喬八身上。
繼承大統的當天夜裡,喬八穿著寬大的朝服,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張明黃的詔書,她望著詔書上“喬秋水”三個字諷刺地笑了笑:姐姐,對不住了,娘一向最喜歡你,你提前去陪陪她也是極好的。
她將詔書放在明火上燒了,站在一旁的柳絮,眼觀口,口觀鼻,彷彿一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