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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東魏大軍再來,潁川一座孤城不可久守,不如棄城移軍!”“你說的簡單,這要有多大損失?咱們四萬人不到,這麼一折騰,能剩下多少?!”
“如今東魏大軍在城下圍著,我們不如再向西魏請援!”“萬萬不可!我們如今歸附了南梁,怎可再向西魏求救?”“可南梁別說出兵了,除了前陣子來了個什麼法師,就連答應給的糧食都沒有送到啊!”
整個議事廳裡,眾謀士像耗子進了沸油鍋,嘰嘰吱吱嚷個不停。
三日前,大敗而去的元柱回東魏搬來了救兵,由大將軍韓軌帶隊,十萬兵馬將潁川城團團圍住,侯景下令嚴守不出,於是每日都有若干小兵在陣前大罵,楚朝露聽過幾回,發覺他們把侯景的十八代祖宗都從墳墓里拉出來罵了個遍,言語之狠毒用詞之新穎讓生在現代文明社會的她歎為觀止。
侯景也忒沉得住氣,任他們如何凌辱挑釁,就是不出頭應戰,不過以目前城內缺糧缺兵器的情況來看,就算這樣也撐不了多久了。楚朝露冷眼看著那幫謀士跳腳大嚷,心想如果口舌之利可以上戰場,那這幫人的威力絕對堪比火藥。
可惜這群迂腐書生在關鍵時刻非但起不到半點實質作用,還會讓人心情煩躁。侯景的臉色果然越來越陰沉,手中的茶杯磕在桌面上,並不十分大的響聲,眾人卻一齊閉了嘴。
眾謀士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楚朝露和白衣書生王偉,估計此時能說得上話的,也就這兩個人了。楚朝露聰明地保持沉默,王偉只得出列,道:“為今之計,可分派兩路使者向西魏、南梁求救,只要我們開的價碼夠高,定有一方願意出兵。”侯景皺了皺眉:“也只能這麼辦了。你們先退下,容我想想。”
侯景他揮退眾人,單留下王偉和楚朝露密議。對於這一待遇,老實說楚朝露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馬上,她就明白了其中深意。西魏兵強馬壯,但掌權者宇文泰甚是英明,絕對不會做賠本買賣;南梁皇帝是比較好糊弄,但辦事效率十分低下,那個補給的軍糧,都送了快兩個月還沒有影子,這兩邊似乎都不好辦啊。
果然聽他沉吟道:“南梁那邊,再去賄賂那朱異,搬救兵倒不難,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到。王偉,你即日派個可靠的人去朱異那裡,記得帶上把我前陣子蒐羅的《華嚴經》全版;至於西魏那邊,就要靠寧歌你了……”楚朝露猛地抬頭,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去西魏?”
侯景頷首:“西魏與東魏之間年年戰事,互有勝負,如今我若肯割原本屬於東魏的大片土地求援,便成功了一半。至於剩下的成與不成,全在寧歌你身上。”
“你師父陶弘景曾受宇文泰禮遇,他對於你們‘上清派’的煉丹之術頗為信服,你此番去可先報上自己的道,他必以禮相待。”侯景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讓她借用謝寧歌的身份投其所好,最好還能帶點些珍貴丹藥什麼的賄賂一下宇文泰,人家一個高興,派兵也說不定。
可是自己現在是個冒牌貨,對於‘上清派’毫無所知,這樣的菜鳥水平,稍稍交談幾句就要露餡。
“好。”楚朝露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我要知道多一些上清派的事情。”此時王偉早已去佈置出使南梁的事宜,偌大一個議事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侯景從後室取出一本殘破的經書、幾隻瓷瓶、一套道袍:“寧歌法清慧,這是她留下的經書和丹藥,你都帶上。我會派幾個可靠的人貼身保護你。”
切,說得好聽,什麼保護啊,不就是監視麼,彷彿看懂了她臉上諷刺的表情,侯景微微一笑:“那些人真的是保護你,不過我在你剛喝的那碗茶裡放了些東西,一個月後的今天,你若不能及時趕到這裡,就不用回了。”算你狠!跟我耍陰招~楚朝露知道他沒說假話,只好板著臉收了東西,一言不發要走。此時侯景還偏用一副含情脈脈的表情凝視著她,柔聲叮囑道:“寧歌,此去一路險惡,你需小心些。”
楚朝露再也受不了他忽冷忽熱的態度,轉頭豎了箇中指,在侯景有些困惑的表情中,她心情愉快地吹了個口哨,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好在西魏都城長安距潁川也不遠,快馬加鞭的話三四天就能到,楚朝露決定當晚就上路,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一想到毒發身亡的人大多死相慘烈,她不自覺寒了一下,五分鐘搞定行李,換上一身輕便男裝,去馬廄打發走馬童,毫不客挑出侯景最愛的戰馬“絕地”,騎上就準備閃人。
誰知這馬甚是欺生,沒等她坐穩就踢踏前蹄,嘶鳴一聲,高高揚起半個馬身,楚朝露一不留神,摔了下去。
可惡!連那個人的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