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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夜,亥時,雪急落。
京城寂靜之中,四方向,一戶又一戶的戶門悄無聲息地被破開,一陣嘈雜後,徹底沒了聲響,除了地面來不及處理的血跡,其餘什麼都未留下,黏連在窗上的碎窗紙隨冷風搖擺,室內溫暖的氣息漸漸消散於風中。
莫如許這日一夜未睡,莫府四處滅了燈,只她的百宜居,閃爍燭光久久不滅。
這日夜,官府抓到了大部分吳國殘黨,除了身為領袖的花庭以及齋予。
溫昊到底抵擋不住旬翰的審訊,昏昏沉沉間將自己知道的全部招了,包括吳國殘黨的所有名單,以及與他們聯絡的周朝官員。
一項刺殺皇帝的計劃,沒有京城內部人員的配合,僅憑他們自己的力量絕不可能成功,也不會藏身這麼久而不被發現,溫昊的招供讓這些人全都暴露在明面之上,無一逃脫。
這日夜半,未驚動一人,危機解除。
然從溫昊口中吐出的話語,每一句都對白初初不利,最後一絲幻想破滅,白初初必死無疑。
十二日,莫如許的嫌疑被洗清,不再受慶酌監管。
“多謝慶督尉這些日子裡的照料。”莫如許將腰間令牌取下還給慶酌,語氣真誠道謝,慶酌收下,神情複雜:“無事。”
他知道昨夜莫如許藉著他的名義見了白初初,但他念這次行動莫如許功勞居多,便也睜隻眼閉著眼,畢竟溫昊那條訊息的確從莫如許這邊兒得到的。
只是心中卻感到疑惑,畢竟一個貴女竟會同一個風塵女子交好,這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莫如許徹底脫了身,按理說這接下來的事兒便同她再無任何干系,只是她心中卻沉鬱一片,不是為了旁的,而是為了白初初。
她不知該如何同石頭說這事兒。
風月樓花魁出了事,風月樓也關了門,石頭被莫如許安排在莫家的莊園中,她回到府,心中一片亂麻,便前往花園散心。
莫府的花園不大,怪石嶙峋,假山層立,不為萬物皆入眼中,得的是一個意趣,如今被厚雪覆蓋,白茫茫一片。莫如許孤身一人,踩在雪中慢慢行走,府中小兒在花園中堆了些許雪雕,看起來倒是有趣。
突然聽見水聲,莫如許疑惑,莫府花園並未建流水,扭頭去看,就見對面怪石上坐著一個男子,男子手拿酒壺,眼下邊飲酒邊盯著她,眼神漠然。
莫如許見他面容,心中極速跳了起開,接著扭頭就跑,正要張嘴喊人,就聽見對方涼涼聲音響起:“想活命就住嘴。”
他語氣並未沾染多少情緒,但莫如許卻被他話語深處的冷意震懾,張嘴卻再不敢喊,腳下也停止了行動,往前跑幾步徹底停了下來。
低頭看著雪面,心中被恐懼裹挾。
那人就是如今全京城正在搜查,逃離了十一日晚大捕殺的花庭。
他似乎站了起來,慢悠悠地朝莫如許這邊走來,莫如許實在忍不住轉身去看他。
花庭邊走邊喝手中的酒,莫如許看到發現那是吳國有名的海棠花醉,酒性甚烈,只飲一口便可與天姥吟留別。
花庭走到莫如許面前,定在哪兒看了她好一會兒,莫如許心中忐忑,臉上微微帶笑,只是她覺得臉要僵成冰雕。
她不知為何花庭這時要來莫府,並準確地在這兒堵住了她,但看花庭這模樣,似乎並不打算殺她,若是有殺意,莫如許如今就已經死了。
她不懂花庭這是什麼意思,不去逃命,反倒來她這兒喝酒。
終於,花庭撤回了目光,轉頭回去重新坐在剛才那個石頭上,似是隨便問道:“你傷如何了?”
莫如許聞言一愣,而後吶道:“好……好多了,花大人這是……?”
想喝酒可以去旁的地方喝,為何要來莫府這裡喝?!莫如許心中仰天大嘯,面上卻鎮定。
花庭坐在石頭上,看了莫如許好一會兒,看的莫如許臉上的風輕雲淡就快要維持不住,他終於放過了她,道:“放心,我此次來不是要殺你,碰見你也是意外,只是見你家這裡靜,借個地方喝酒罷了,你不必緊張。”
莫如許怎可能不緊張,不見花庭還好,一看見花庭她腰上的傷口便又重新疼起來,提醒她面前這人的狠辣。
她垂眸,儘量平靜道:“既如此,小女便不打擾大人了,您繼續喝,我不會告訴旁人,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說完扭頭就走。
還未走出幾步,就聽花庭道:“你怕什麼,來都來了,便陪我喝口酒吧,我兄弟被抓走同你脫不了干係,陪我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