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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怴頭也不回,只聲音渾厚道:“區區江湖浪客,籍籍無名!”
朱仲禮看他走遠,依舊站著不動,眼中不免失望。這時李黑等人扶著受傷的兄弟走到近前,他自是不敢跟餘通言語,卻不懼向朱家主人要錢,他知道朱仲禮是出了名的寬宏有禮,只是平時難得一見。
李黑讓兄弟們止步,獨自上前給朱仲禮作揖道:“小人李黑見過君侯。”原來朱仲禮承父蔭,封爵修水亭侯。
朱仲禮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有何事?”
李黑諂笑著說道:“此事倒要叨擾君侯了,今日西市的盧旦生事,刺了我兄弟一刀。”說著,看了那傷者一眼,又道:“我等找去盧旦索賠醫金,不想他太過礙眼,不知如何得罪了府上的餘通餘大哥,竟被狠狠打了一頓,現在怕還趴在集市的地上動彈不得。只是他這一受傷不打緊,反耽擱我兄弟就醫。若非人命關天,小人是萬萬不敢來貴府的。”
朱仲禮驚訝道:“哦?竟有這事!”看了看那肩頭插刀的傷者,那人早臉色慘白,哼都不哼一聲,只木木的看著他倆。於是又道:“只是餘通此刻重傷在身,不好相問。但既然是我府中的人打傷了人,自然是該賠錢的。你且說來,醫他兩人需多少錢?”
李黑苦著臉道:“醫傷接骨,療養將補,只怕少不得三吊錢。”
朱仲禮點點頭,口中喊道:“阿金,去庫房取四吊錢給他!”一青袍男子躬身稱是,小跑著進府取錢去了。不一會兒,又跑出來,果然提著四吊錢。他將錢交給李黑,又退到青袍眾人裡。
李黑滿臉笑意,都合不攏嘴,對朱仲禮千恩萬謝,只差跪地磕頭了。朱仲禮只是擺手,說道:“我府中之人都不得動手傷人,若有違犯,必定要家法伺候。”
李黑道:“是是是,君侯最是心善愛民,我等仰慕萬分!”
道過謝,李黑帶人離開,還未走出十步,已沒了笑容,眼中藏著惡意,心中早盤算著如何趁盧旦受傷奪他生意。
朱仲禮著家丁淨水潑街,撿拾落下的兵器,自己進府而去。
杜雲趁他們不注意,取下樟樹上的飛鏢,見鏢身上鐫著一隻朱雀。一邊攜進袖中,悄悄的離開,回到客棧。
到了晚上,月朗星稀,街上已沒有行人,只有防火的衙役打著燈籠,慢騰騰的趕著拉水的牛車。月光下,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朱家前的街道上,那人影忽地一晃,又不見了。此人正是杜雲,他輕輕跳上朱家院牆外的一棵松樹,仔細往裡探看。只見府內空曠,房屋與院牆之間沒有幾棵樹木,只用磚石鋪地,種些花草,這麼做顯然是為了防盜。屋前的簷廊裡掛著燈籠,照亮走道,不時有家丁四處巡邏。杜雲細聲嘀咕道:“院內防守這般嚴密,幹嘛還留著牆外的松樹?”
前院進去不易,杜雲又繞到朱家西邊,這邊牆外沒有樹木,只牆下有個狗洞。他心中道:“不知裡面如何,怕是有狗。”於是捏幾顆石子在手,小心從狗洞探進頭去,果然看見有兩隻大狗正趴在府中屋下的兩個狗窩裡,卻不見有人巡邏。只是那狗洞太小,他鑽不進去,既然知道那狗在哪裡,倒也不大擔心。
提一口氣,施展輕功,杜雲躍牆而入。那兩隻大狗“簌”的立起身來,正待吼叫,卻已倒下,早被石子打昏。杜雲咧嘴一笑,快步走到山牆下。這些房屋都很高大,底下以麻石為基,其上以青磚砌築,到底是富貴人家。轉眼四下裡觀瞧,間這院裡房屋眾多,皆亮著燈光,卻不知哪一個才是陳鐵匠所在。他不禁撓頭,忽聽見身後屋裡穿來叫喊聲。他轉身過去,貓在窗下,仔細探聽。只聽有人言語道:“你忍著點,這肋骨不比其它,因在胸內,無以包紮牢固,一旦接好就不可輕動,以免斷骨錯開又生出新傷。”聲音顯得蒼老。
另一人道:“這如何是好,莫非要躺到它好了?”
“有我的傷藥外敷,半個月內即可下床。你只聽我言就是,保你這傷斷了根。”
話音剛落,一人推門進來,反手將門關上。屋內兩人正是餘通和白天所見到的老醫生,餘通仰面躺在榻上,老醫生正跪坐著在他肋下抹著黑色的藥膏。床前燈架上點著油燈,照見老醫生驚愕的臉。他見來人一身青布裋褐,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不見面目,但身材健碩。口中問道:“你是何人?”聲氣都顯小。餘通心知有異,顧不得肋下有傷,掙扎著起身來看,卻見一個高大人影晃近前來,頸下一痛,便昏了過去。
來者自然是杜雲,他一掌砍在餘通頸下,將其打昏。轉身對呆若木雞的老醫生道:“別怕,我只是將他打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