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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牛刀便舉不起來,切齒道:“你這蠢驢,我兄弟被你傷了,若不得醫治,轉眼要死,到時官府必拿你償命,還不快收拾細軟,亡命他鄉?衙差不久即來!”
盧旦心知地上的人未被傷及早害,一時也死不了,哪聽他驚嚇,然而到底手裡傷人,心中難免惴惴。
李黑見他眉眼鬆動,接著說道:“你若退出這條街,今日這事便算了,我自去料理我兄弟,以後與你各不相干!”
盧旦聽他要奪生意,哪裡就肯,要沒了生意,自己和手下兄弟還不喝西北風?便硬起脖子,鼓著眼道:“走是不走的,就要與你爭高下!”
李黑知他不肯相讓,心裡暗笑,嘴上卻怒道:“你當自己是王侯,想殺誰就殺誰,沒有天理了嗎?”
盧旦嘴唇哆嗦:“你,你……”
李黑又道:“我兄弟轉眼要死,先不與你爭鬥,趕快拿三吊錢來,我領他去就醫。”
盧旦身旁的人聽了,說道:“治傷五百錢足夠,何需三千錢?早知這匕首這麼鋒利就不拿出來了,那打鐵的真是好手藝!”想來出錢是免不了的,需砍些價。
盧旦想到要出三吊錢就肉痛,一聽身邊人說起,忽的歹念又起,說道:“都怪那打鐵的,我原本要打剔骨刀,他卻打成了匕首,這錢該由他出。”
李黑哼哼冷笑道:“你莫不是想賴賬,攀扯出打鐵的來!”
盧旦卻不臉紅,惡狠狠的道:“他打的匕首傷了人自然該出錢,若是敢抵賴,我就砸了他鋪子。”盧旦所說的“打鐵的”是個北方人,因中原戰亂,才南來謀生,只因身為外鄉人,免不得受人欺侮。
李黑道:“打鐵的能有多少錢?你敢糊弄我!”怕他藉故賴賬。
盧旦不由分說,將地上的傷者扶起來,招呼眾人往鐵匠鋪走。原來他心裡已有計較,讓那鐵匠先賠五百錢,以後再慢慢勒索,反正他屠豬、屠羊少不了用刀。李黑心裡暗罵,卻也只好跟著前往。圍觀的人群讓開道路,無事的閒人也跟著看熱鬧。
杜雲跟在後面,心中道:“這夥人要去找什麼鐵匠,莫不是我剛才遇到的?那倒不能讓他們做得過份了。”
一行人來到鐵匠鋪,果然是杜雲之前光顧的。似乎來得晚了,早有人堵在鋪子前面,一色的青布袍。走近去看,為首一人頭戴巾帽,正對著一個鐵匠說道:“陳鐵匠,朱家可是世族名門,絕不會虧待於你,我看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盧旦一看,自言自語道:“這不是朱家的武師餘通嗎,陳鐵匠幾時得罪了他?”不禁額上冒汗,手裡還扶著人,不知是進是退,只好先看看情況。
那陳鐵匠一面低頭鐺鐺的打鐵,一面嘴上說道:“陳某年老技拙,又有腿疾,實在不堪驅使,還請足下另請高明。”
餘通哈哈一笑,說道:“鐵匠不必過謙,你若手藝不好,我等也不會來請你。至於腿疾,打鐵而已,又無需用腿。”
陳鐵匠道:“你家是名門望族,找個打鐵的還不容易,陳某自在慣了,過不得拘束生活,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何況我就在集市上,你家主人要打東西,知會我一聲,我在此處打也是一樣。”
餘通臉色一變,呵道:“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陳鐵匠道:“你家又非官府,想用強嗎?”
餘通看看四周街坊,有許多人圍住,心中不想生事,便又笑道:“鐵匠,你一日能賺幾個錢?聽說你還有個孫女,能吃飽飯嗎?”說著朝屋裡喊:“小女孩,小女孩,快出來,你爺爺帶你買糖吃!”
陳鐵匠臉色發白,停住手裡的活計。一個小女孩果然跑出來,約莫有五歲,張開雙臂,笑著臉抱住陳鐵匠的腿,仰著扎著兩個小辮子的腦袋,嘴裡喚著:“爺爺,爺爺。”
陳鐵匠逼視餘通道:“你這是要為難我們爺孫!”
人群中也有人大聲道:“欺負人家老小,算什麼東西?”其他人附和道:“就是,什麼世族名門,怕是強盜!”原來是盧旦怕餘通將人帶走,那三吊錢沒有了著落,便鼓動人群言語。
餘通見眾怒洶洶,忙打哈哈,對陳鐵匠道:“我家主公不過想打幾樣鐵器,只因要合他的意,所以才請你過府,你且隨我去府中看看,價錢我們給三倍。府上還有儒生講學,也可教教你孫女。”
陳鐵匠哼一聲道:“某豈會信你的鬼話!”彎腰抱起孫女,轉身送進屋裡。
餘通臉色轉青,衝他背影喝道:“你個北人,不知道此地是誰家封邑嗎?我非用強不可!”
陳鐵匠從屋中出來,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