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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飲宴,她瞧了一眼屋中的歡笑,挎著竹籃,踏在院子中的雪上,走出院門,外面樹木銀裝素裹,幾處炊煙。一株大梅樹就在離院子不遠的地方,滿樹的紅花。她走過去,放下竹籃,取出酒肉,祭拜花神。忽然聽得馬蹄聲響,莊子裡四處傳來呼喊聲,兇狠計程車兵騎著大馬,揮舞著雪亮的刀,橫衝直撞,赤色的旌旗上繡著一個“桓”字。一個騎兵向她衝過來,雪仙忙起身逃跑,逃不過,卻被一刀砍中後背,鮮血灑在白雪上,好似梅花。
雪仙從夢中驚醒,四下看看,帳中無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起身來,挽了個兒郎髮髻,披上一件杜雲的長袍,逃了出去。親兵們已出營,正在山坡上訓練,無人留意她走,遠處望見的還道是杜雲。
杜雲往刺史府拜祭了桓溫,又找王平,兩人在府外食肆中吃了些麵餅、肉湯。
杜雲問道:“輔國將軍何以會被人刺殺?”
王平道:“我也是聽聞,桓輔國的夫人南康公主身邊藏了個扮作使女的刺客,名喚翠兒,趁夜殺了守在桓輔國屋前的親兵,又進屋中刺殺了已睡下的桓輔國。”
杜雲道:“旁人就沒認出刺客來?”
王平道:“那刺客也不知如何蒙了張披面具,竟與翠兒十分相似,又是夜裡,因此沒有認出來。”
杜雲半信半疑,問道:“竟有這等事?”
王平道:“我本也不信,看過那皮面具,才道是真。”
杜雲問:“那翠兒長什麼模樣?”
王平指著食肆牆上的畫像道:“這裡已經貼上了。”
杜雲看看畫像,半分不認識。嘆了口氣道:“刺客竟無孔不入,也不知是誰人所派?”
王平道:“諸將皆以為是石辛所派,唯獨桓家人說是鬼社所派。”
杜雲之前聽郭槐說起過鬼社,問道:“這‘鬼社’到底是什麼?”
王平搖頭道:“極其隱秘,無人知其面目。”
杜雲與王平吃過麵,各自道別。
杜雲回到營中,已不見雪仙。找來醫官問,醫官只是告罪,不知其往何處去了。
舉喪七日,桓溫的棺木被儀仗送出城外。公主連同眾侍從一路哭嚎,當真撕心裂肺,沿途的百姓看得稀奇,指指點點。往西南一處青崗上葬了,又著親軍守墓。
彭城將軍府中,李仲稟報石辛:“桓溫已下葬!”
石辛睜大眼睛問道:“果真?”
李仲道:“那刺客雖以匕首傷其要害,但無法究其生死,卑職以為我軍尚不可輕動。”
石辛皺眉道:“刺客出自鬼社,非尋常可比,雖無法究其生死,然而細作就不能探以虛實?”
李仲道:“桓溫之墓有親軍守靈,細作近不得。只是那南康公主之哀實非作偽,卻又有傳言稱桓溫未死,因此還需細探。”
石辛點點頭,問道:“桓溫既死,誰人領兵?”
李仲道:“現由別駕陶洵領兵,桓云為副。”
石辛一聽,哈哈大笑:“陶洵、桓雲?”
李仲道:“將軍,陶洵久治臨淮,素有令名,得桓溫信任,而桓雲驍勇善戰,也不可小覷。”
石辛道:“陶洵知文不識武,桓雲有勇無謀。若是晉軍以桓衝領兵尚足懼,而此二人領兵我無憂矣。”又問:“晉軍幾時西行?”
李仲道:“陶洵尚在整肅兵馬,還要祭祀天、地、軍神。”
石辛道:“謝石有何動作?”
李仲道:“已舉兵沿淮水西上,不過陶洵並未受詔命、符節,無以節制謝石。”
石辛道:“千萬小心謝石。”命他退下。
李仲告退而去。
石辛又召集各軍將領議事。
左部騎兵偏將屈孤,右部步軍偏將王騰,前部司馬李駒,後部司馬姚顯,幕府司馬鄧恆,皆聚於帳中。
石辛言及桓溫喪事,說道:“現臨淮別駕陶洵出師在即,淮陰謝石率水軍西行,眾將以為如何?”
李駒稟道:“卑職以為謝石將趁陶洵西援壽春之時,守臨淮以北之淮水,以防我軍南渡。”
石辛道:“有理。”
屈孤道:“即便如此,也難擋我軍渡淮。我軍可從洛口渡淮,追擊陶洵軍側背。”
石辛道:“不妥,若追擊陶洵,他勢必回師臨淮,則臨淮難下。”
王騰道:“看來將軍必欲取臨淮。”
石辛道:“不錯,臨淮一下,我軍可直逼建康,晉國水軍必然要回師守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