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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泓槍尖略一收,指向皇甫彪小腹。
皇甫彪雖快,但內力不及,想以劍刃格開對手槍尖怕是難為,這也是當年其叔父皇甫鋒告訴他的。皇甫鋒曾經試過夏侯泓的身手,內力比不過夏侯泓,皇甫彪則更加不如。皇甫彪腳一點,往旁邊移步避開,不向前去,反而後退三尺。
夏侯泓出招並不慢,見皇甫彪身子移動,槍尖也跟了過去,依舊刺向皇甫彪小腹。小腹介於上盤與下盤之間,槍尖可上可下,就等皇甫彪身子停頓,好攻其必救。
皇甫彪見夏侯泓槍尖此來,揮劍格擋,腳下卻也不停,往旁邊走動。“鐺”,劍鋒擊在槍刃上。
夏侯泓的長槍未被擊開,反而隨著劍上力道卸去,追著皇甫彪身子,直刺他腰眼。
皇甫彪腳下更快,比之皇甫鋒還快。逃開來,一邊舞劍,一邊繼續繞夏侯泓遊走,以快制慢,欲尋機突破對手的防禦,近身相搏。
一眾江湖人士看來,皇甫彪的劍招已快得難以辨認,那夏侯泓的槍法如臂使指,簡直隨心所欲,亦快得離譜。杜雲雖看得清楚,但自忖跟不上皇甫彪的招數,更驚歎其進步神速,比以前御前比武之時更快。他尚不知道,當年皇甫彪是故意求敗,並未使出全力。再者皇甫彪本是皇甫氏的嫡系,比皇甫鋒更加醉心家傳絕學,招式也更加精妙。
想要以快攻慢,除非兩人的速度有相當的差距,比如皇甫彪與杜雲之間,皇甫彪是可以快攻慢的。然而與夏侯泓一比則快得不夠,不足以制敵。速度不夠快就需在力道上勝過對手,可惜皇甫彪既沒有杜雲、蠻王那樣的神力,也在內力上有所不及。
四十招之後,夏侯泓已看清皇甫彪的招數,漸佔上風。
忽然,皇甫彪尋到夏侯泓槍法間的破綻貼近前去,卻見對手不斷卻步,槍尖縮回,連指自己小腹及左腿五處要害。皇甫彪快步右移,卻覺得右腿上一痛,已被槍尖刺中。
皇甫彪驟然後躍,身子逃開一丈之外,喘了兩口氣,腿上已流出鮮血。
夏侯泓並不急著追,橫槍慢慢走近,似乎胸有成竹。
方才那一槍與其說是夏侯泓刺傷皇甫彪,不如說是皇甫彪自己撞在槍尖上的。夏侯泓的速度雖然趕不上皇甫彪,但其招數拿捏極準,槍尖的位置也恰到好處。他先虛晃一槍,賣個破綻,誘使皇甫彪沿著一定之規來攻,再後退,攻其要害,迫使皇甫彪移步右走,槍尖順勢晃動,只等他撞上來。
龍湊槍法貴在速度、詭變、料敵於先,本就是夏侯氏從戰陣到家傳武學糅合而來,卓然於江湖。
皇甫彪看他走近,臉上露出兇狠之氣,正要再出手,卻聽父親開口:“彪兒,還不快認輸?”
皇甫彪一愣,又朝夏侯泓拱手道:“在下認輸。”
夏侯泓與皇甫家並無過節,只是想得知究竟是誰殺害其父。看皇甫彪服輸,已勝了一場,口中冷冷說道:“承讓,承讓。”卻完全沒有謙虛的顏色。
皇甫彪退至場邊,花仁趕緊蹲下來,取出藥囊,給他敷藥,又以絲巾包紮。皇甫彪低頭看著妻子,忘卻了傷口的疼痛,露出笑容。
皇甫清走到場中,對夏侯泓說道:“我來領教賢侄高招。”緩緩從劍匣中抽出劍來。
“嘶”,劍刃從鞘中露出鋒芒,刃寬一寸、長二尺七寸,青色,爬滿木紋,並不耀眼奪目,卻令人心生涼意。
夏侯泓瞧這劍刃好似芒草葉,問道:“這便是青芒?”
皇甫清說道:“不錯,夏侯賢侄請先出招。”
夏侯泓一臉孤傲,說道:“前輩先請。”
皇甫清說道:“那我就不推辭了。”話音還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奔向夏侯泓。
夏侯泓大驚,挺槍直刺,阻其來勢。
只聽“噌噌噌”,夏侯泓的長槍斷作數截,他急急往後一躍。
皇甫清停下腳步,垂劍看著夏侯泓。
夏侯泓睜大眼睛,心臟跳得“砰砰”響,背上湧起一股涼意。手中拿著一截斷槍柄,左腹衣服上已被劃開一道口子,只毫釐之差,尚未傷到皮肉。對手看似只出一劍,其實出了三招,劍法之快一至如斯,削斷長槍不說,猶使他避之不及,他心想:“只消再慢得片刻,此時怕已肚破腸流。”也不知到底是自己躲得僥倖,還是皇甫清手下留情。
杜雲也看得舌橋不下,心想:“若換作自己,此刻怕已橫屍當場。武陵青芒,果然惹不得!”手握赤血刀柄,竟滲出汗來。
皇甫清確實佔了青芒的便宜,饒是如此,以其速度之快,也終將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