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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為何?”
孔夫子捋須道:“這氐人原不居於此地,十年之前,其人突然佔據涪陵郡,多次興兵犯我疆界。”原來,氐人本居隴南,昔者八王之亂,氐人跟隨首領李特入蜀。後來李特之子李雄建立成國,朝中重用漢人,氐人則被派往東面,攻佔巴郡、涪陵等地,扼守入川要道。十年前,李雄的堂弟、督巴西軍事、徵東將軍李壽反叛,率涪陵漢軍西去攻破成都,殺國主李期,自立為帝,改國號為“漢”。而周邊各國依舊稱之為“成”,只因覺得其不配漢之聲威。氐人於是不臣,遂佔據涪陵郡,其首領自立為王,又因族人尚武,不時攻伐四方。
杜雲這才知道之前為何孔先生剛見著他們便說漢話,因這氐人本就會說漢語,反而聽不懂蠻語。
蠻王說道:“請二位前來,是想共謀良策,孤王要與氐人一戰!”
杜雲與胡不二對視一眼,不知蠻王心意。杜雲問道:“敢問大王想如何作戰?”
蠻王道:“孤欲率軍攻入涪陵,討還公道。”
孔先生連忙勸道:“請大王三思,兵法有云:‘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那氐人已經營涪陵多年,怕是易守難攻。”
蠻王聽了,哼一聲:“君王當安邦,解民驚惶,豈能就此束手?”
孔先生道:“孟子曰:‘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不如從長計議。”
蠻王道:“又從長計議?每每氐人來攻,事畢,先生都說從長計議。”心知孔先生腹中無策,雖著惱,卻不好責備於他。斂了斂怒容,又問杜雲、胡不二:“兩位賢才,可有良策?”
杜雲拱手說道:“我等初到此地,尚不知氐人用兵,又不知山川形勢,怕是無計可施。”
蠻王聽了有氣:“孤王受天子之命守土,爾等既在此戍邊,怎能置之不理?”
杜雲看他在氣頭上,悔不該說些招人誤會的話,轉圜道:“大王息怒,卑職是說先察看地形,一面遣人打探氐人動靜,再思用兵之策。”
胡不二也說:“大王,安之所言不差,知己知彼,方可戰而勝之。
.”
蠻王這才點頭:“孤王這便命人打探氐人動靜,二位可隨牧正去察看地形。”身邊的牧人躬身行禮。原來他就是牧正,專司牧事。
杜、胡二人躬身稱是。
兩人便隨牧正往寨外去察看地形,好在牧正也會漢語,倒也容易交流。三人來到騰龍山頂,翹首南望,見此地與涪陵只以一道山樑為界,山樑並不高,氐人就是從那裡翻越過來的。再看騰龍山,自西而東蜿蜒,林木鬱鬱蔥蔥,東邊一個山頭卓然昂起,兩側低處丘陵如腳爪摁地,好似青龍欲飛。有寨民在山下放牧,白羊朵朵,又有數十蠻兵巡守。
三人又沿崎嶇的山路下到南邊,杜雲看這山下地勢平坦,直到山腳才顯得陡峭。
牧正說山下有一巖洞,可藏兵卒。杜雲、胡不二又跟著他去看,那巖洞為林木遮掩,洞口竟刻著兩個漢隸——“龍臍”,原來是孔先生的妙筆。洞內寬敞且陰涼,越往深處走,漸漸下行,石鐘乳也多起來,還有暗河。
牧正從暗河捧起水來喝,正好解渴。杜雲也拿手舀了水嚐嚐,清甜可口,心道:“這洞中藏下兩千兵卒也不難。”
從巖洞中出來,三人往界山去。界山離此五里,坡緩而無險,山樑上也有蠻兵持弓放哨,倒是不見有氐人。站在山樑上往南望,見氐人地界山嶺如棋,平地局狹,遠處一斷崖上築有石寨,碉樓聳立,甚為險要。
杜雲說道:“孔先生所言也不差,要攻氐人著實不易。”
胡不二說:“要攻也能從此處攻,還不如引他過來,我軍設伏。”
兩人不約而同轉身北望,騰龍山南邊兩條“腿”之間的平地開闊,正是放牧之所。平地盡頭,龍“腰腹”上就是那個巖洞,外邊看不到。這地形好似簸箕,由“龍腿”和“龍腰”作圍,南邊的界山卻沒能封住口。氐人越境襲擊牧民,搶奪了山羊,再逃回去。
胡不二說道:“巖洞大可伏兵,只是這開闊之地難以斷敵退路。”
杜雲點頭說:“可惜沒有騎兵。”又踩踩地上的泥土,問牧正道:“這山下可否鑿洞?”
牧正料到他的心思,言道:“山下的土厚,確實可以鑿洞,不過也難藏多少士兵。若動靜大了,必為氐人知曉。”
杜雲問:“平日有多少氐人來襲?”
牧正說道:“有百十人。”
杜雲道:“只需藏得十餘人,待氐人退卻,鳴鑼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