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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一眼屋前大棗樹,說道:“朕多年不來,這園中景色如故。”
王悅:“臣疏懶成性,也未曾打理這園中草木。”
皇帝說:“如此甚好,雅遠清靜,率性有道。”
王悅讓在路邊:“請陛下入內堂稍坐。”
皇帝點點頭,當先走往內堂。
堂中燃著香爐,皇帝坐了主位,太尉坐在下首。兩人案上只有清茶一盞,別無它物。
太尉屏退下人,問道:“陛下此來可有要事?”
皇帝說道:“是為伐蜀之事,亦是來看望舅父。”
太尉說:“謝陛下垂愛,老臣何以克當?”又道:“伐蜀之事,正如瓜熟蒂落,不必急切。”
皇帝說道:“朕有中興之志,撫民以寬,恢復舊土,只是……”
太尉說道:“陛下可是憂心伐蜀不勝?”
皇帝道:“此其一也。”
太尉拱手告罪,問道:“陛下莫不是憂心桓元子藉此權勢大漲?”
皇帝捋須道:“此消彼長,舅父該知朝局。世族皆乃豪強,無不有窺測天機之心。”
太尉道:“終究是陛下的天下,誰人膽敢不臣?豪強不過唯利是圖,蜀中遠離江東,世族亦鞭長莫及。”
皇帝問:“舅父以為桓元子可以平定蜀地?”
太尉道:“未有定數,不過成國衰微已極,早晚覆滅。”
皇帝問:“若成國果真被平定,該以何人為益州刺史?”
太尉說道:“恕臣不敢妄言。”
皇帝說:“舅父,此為汝家,又何必拘謹?”
太尉拱手道:“臣薦一人,豫章太守周撫。”
皇帝尋思:“周撫?”
太尉道:“周撫出身寒族,長於將略,定能當此重任。”
皇帝點了點頭。
朝廷雖然更趨於對成國用兵,但仍有顧慮。皇帝傳密信與桓溫,讓其暫且按兵不動,多加籌謀,至於遣使交好之事倒準其所奏。桓溫見天氣轉冷,不禁心焦,時不我待,便先行遣使去往成都。
霜葉凋零,襄陽城外官道邊,有一家名為“落英”的酒寮,裡邊不大還算乾淨。此刻不在飯時,幾無顧客,只靠窗有名男子歇腳。此二人正是夏侯泓與老僕,老僕的背更佝僂,而夏侯泓頷下也多了一撮黃鬚,配上冷如寒霜的面孔,倒不似漢人,更像是鮮卑人。兩人案上各擺酒觴,兩樣佐酒小菜。
老僕見夏侯泓酒觴空了,於是拿起他案旁酒罈中的酒勺,舀了酒給他斟滿,卻聽他嘆息了一聲,老僕低聲勸道:“公子不必憂心,想那鬼社既起於襄陽,又怎會不著痕跡?”
夏侯泓並不答話,只端起酒來,一飲而盡。這酒雖薄,但如牛而飲未免糟蹋。只是尋了鬼社一載,無半點蛛絲馬跡。連莫虛之也不知所蹤,他叔父已去武陵、長沙二郡搜尋,至今未有訊息,怎能不讓他煩憂?
這時,風中傳來刀兵的聲音,夏侯泓轉頭往窗外望去,見官道上有一持劍女子正快步奔來,後面追著兩個拿刀的武人。
店家見了,慌忙將大門合起來。
夏侯泓問店家道:“主人家,這城外常有武人行兇麼?”
店家插上門栓,回答道:“並不常見。”
那女子奔到酒寮前,朝窗戶裡看了一眼,又返身來與武人相搏。
夏侯泓瞧這女子劍法舒展強橫、大開大合,不似吳越劍法的輕靈。再看追她的兩個武人,也非俗手,所使刀法有道家風範,又兼荊楚拔峭狠辣之氣。
鬥了十餘招,女子已落下風。老僕看了,對夏侯泓說道:“公子,這兩個粗漢共鬥一女子,太不英雄,不如讓老僕去教訓教訓他們。”
夏侯泓說道:“不得妄動。.”
老僕聽了,只得眼巴巴看著。
兩個武人一個攻女子上盤,一個攻其下盤。攻她下盤的武人乘她腳下不慎,一刀劃傷她大腿。
女子痛呼一聲,瘸著腿後退,手中長劍被一武人格住,腳踝恰被另一武人掃中,仰身倒地。女子抓著劍剛要起身,長劍被武人踏住,鋼刀加在脖頸。
拿刀加她脖頸的武人衝她喝問:“賊人,為何殺我師父?”
女子看著兩人,說道:“我既然敗在你二人手下,要殺便殺,何必多言!”
另一個武人說:“爾等宵小專事殺人,若不說出鬼社所在,豈能罷休?”
女子說道:“憑你二人想與鬼社為難不過是自尋死路。”
武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