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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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行訓沒準備停,卻聽對方道:“陛下留步,妾為皇后事來。”
&esp;&esp;周行訓終於頓住了腳,目光瞥向那邊跪著的人。
&esp;&esp;——是姜婍。
&esp;&esp;若是盧皎月在這裡,大概要十分感動。
&esp;&esp;時隔這麼多年,男女主終於又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esp;&esp; 帝后55(可跳)
&esp;&esp;嚴格來說, 周行訓和姜婍也並不算單獨相處。
&esp;&esp;除了遠處侍立的內侍宮人,姜婍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
&esp;&esp;知道這位陛下不喜歡繞彎子,姜婍攔下人後, 就飛快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中宮無子,妾近日來在少府聽到些風言風語, 想來朝上更甚。妾自入宮來便得皇后照拂,只是人微力薄、沒有什麼能夠回報的。殿下素來待人寬厚、妾實在不忍心其受此中傷……”
&esp;&esp;她把孩子往前推了推, 叩首道:“妾的兒子可以做皇后的兒子!”
&esp;&esp;姜婍其實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受皇后照拂。
&esp;&esp;她一開始猜測是固寵,世家大族常有這樣的事,主母不得寵愛,就養了貌美的妾室在身邊,藉以籠絡夫君。但是皇后她並不需要這些, 整個後宮都知道, 陛下待皇后是不同的。
&esp;&esp;可是偏偏後來, 她請入少府的時候,皇后滿臉複雜地讓她回去好好想想。
&esp;&esp;這是皇后第一次駁了后妃入少府的請求。先前那點模糊的猜想終於得到了確定:她在皇后那裡確實是不同的,皇后想要她留在後宮。
&esp;&esp;真的要留下嗎?有皇后照拂著, 她在後宮確實會過得很安穩,這明明是她最初希望的日子。但是不甘心。
&esp;&esp;姜婍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有野心的。
&esp;&esp;那可是女官!必會史所載之。
&esp;&esp;縱然是一句趣聞閒筆, 即便是千古罵名, 她也不再是寂寂無名的舞姬。
&esp;&esp;她自幼年學舞,無數次地跌倒又爬起來,一定要做所有人裡最好的那一個。這不單單是天賦、還有“不甘心”:不甘心跳不好、不甘心比別人差,不甘心……只做一個舞姬。
&esp;&esp;……
&esp;&esp;姜婍晃著神想著這些, 卻聽到上首一句特別乾脆的拒絕,“不需要。”
&esp;&esp;她一愣抬頭, 卻見周行訓已經抬腳準備離開了。
&esp;&esp;姜婍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居然真的追著再攔了一遍,語氣急促:“陛下恕罪!皇后多年打理少府、處置宮務毫無錯處,只有無子一條。但無所出乃婦人大忌,妾恐此成為攻訐的藉口,波及皇后,令朝中有廢后另立之聲。”
&esp;&esp;姜婍倉促說完這些,整個人卻是一愣。
&esp;&esp;因為她突然發現,促使她做今天這事的並不是對皇后的感激,而是“恐懼”:如果皇后出事了,那少府怎麼辦?女官們怎麼辦?……她怎麼辦?
&esp;&esp;周行訓終於停了下來。
&esp;&esp;他垂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忍不住笑了。
&esp;&esp;——阿嫦可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esp;&esp;這一幕與當年何其相似?
&esp;&esp;當年的勸進。
&esp;&esp;當她的存在本身已經成為某些人的利益的時候,就不需要她去做什麼了,那些人會自發地、主動地,為她掃清一切障礙:一如當年送到他面前的玉璽,一如現在跪在這裡的女官。
&esp;&esp;周行訓莫名地心情好起來。
&esp;&esp;看著身前的人,他倒是難得地解釋了一句,“那些流言朕知道,不過那和中宮無子沒有關係,是因為世家女沒有子嗣。”
&esp;&esp;這些世家的女兒是他進入長安之後才入宮的,無關喜不喜歡,這本身只是一種政治訊號罷了,表明了周行訓確實沒有對世家動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