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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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細微抗拒的動作讓顧易徹底僵在了原地,身體像是凍住了,尖銳的冰凌將心臟攪成一團,那種疼痛感讓人聯想到許多血淋淋的畫面,有戰場上見到的殘骸屍骨、有父兄殘缺的遺體,也有母親蒼白瘦削的病容。
&esp;&esp;身側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地握拳收緊,指甲陷進了皮肉裡,耳邊有聲音高高低低地迴響。一些艱澀情緒自心間流淌出來,氣息一點點壓抑、眼神也漸漸晦暗下去。
&esp;&esp;月娘不能這樣。是她親口答應了婚事,他們同牢結髮、合巹而飲,那夜也是她主動拉起他的手……所以她不能在他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她的時候,再將他一把推開。
&esp;&esp;一些更深沉的情緒還沒有來得及湧上來,唇上突然印上一片柔軟,顧易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親吻。
&esp;&esp;很輕的吻、一觸即離。
&esp;&esp;還有一句小聲的,“我喜歡的。”
&esp;&esp;她說‘喜歡’。
&esp;&esp;汙泥般的翻湧情緒驟然止息,心湖一下子平靜下來。
&esp;&esp;漆黑泥潭之上突然綻開了一朵花,柔軟的、潔白的、帶著淡淡的柔光。
&esp;&esp;顧易輕輕呼氣,語氣帶顫:“……月娘。”
&esp;&esp;原來真的有人、一句話就可以宣判他的生死。
&esp;&esp;盧皎月覺得這個陳朝的朝廷十分散裝。
&esp;&esp;當北鄴大軍壓境的時候,他們勉勉強強合力抗敵,如今薄奚信身死、北鄴內亂,外部威脅沒有了,他們也開始放心大膽地內鬥了。
&esp;&esp;割據一方的藩鎮對朝廷而言從來都是大患,對於這個陳朝朝廷,這裡面還有另一個問題——這些割據勢力的主人也是宗室。這下子連造反的名頭都不缺了,大家都是皇子龍孫、誰也不差誰的,憑什麼讓你當皇帝?
&esp;&esp;陳帝在後宮上荒唐,但是在這種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事上並不含糊。一方面令人嚴密監視各地藩王,另一方面拼命生兒子(……),雖然有點槽多無口,但這對陳帝而言,這確實是個解決辦法。
&esp;&esp;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出鎮要衝,總比令各懷心思的叔父、遠房兄弟來得放心。至於未來下一代皇帝要怎麼辦?那是將來需要考慮的事。
&esp;&esp;這麼個只能揚湯止沸的解決辦法,也怪不得未來這個小世界撐不下去。
&esp;&esp;陳帝剪除宗室的舉動這麼強硬,自然激得各方反叛。回京沒多久的顧易奉命帶兵平叛。
&esp;&esp;陳帝在這方面展現了異常矛盾的態度。
&esp;&esp;他一方面確確實實忌憚顧易領兵,但是另一方面,面對作亂的宗室,他又是信任顧易的。
&esp;&esp;金陵城中。
&esp;&esp;顧易前頭領兵出發,緊接著就有人諫言,“如今四方作亂,京中也不安全,顧將軍府上只有少妻幼子,若是有歹人作祟、府中家眷受傷,顧將軍恐怕也無心作戰。陛下仁慈,不若將顧將軍妻兒都接到宮中保護?也好令將領安心受命於外。”
&esp;&esp;“保護”是假,“威脅”是真的。
&esp;&esp;陳帝似笑非笑地看著胞弟,只將人看得背後生汗。
&esp;&esp;少頃,彭城王終於抑不住跪地請罪,“弟弟資質駑鈍,但確實一心為兄長所想,只是才智終有不足,若有不妥之處,還請陛下諒解。”
&esp;&esp;陳帝等他完完整整地行完了這一禮,才帶著親切的笑將人拉起了,“阿騫這是做什麼?你我兄弟,哪裡用得著這些外人的禮節?”
&esp;&esp;彭城王順著這力道起身,面上仍是諾諾之態。
&esp;&esp;陳帝卻是笑:“阿騫多慮了,顧夫人也是將門巾幗,昔年對北鄴十萬大軍仍能固守城池,如今只是一座小小的顧府罷了,怎麼會有危險呢?”
&esp;&esp;彭城王連連應聲,口中道:“是弟弟想錯了。”
&esp;&esp;兄弟倆又說了會兒家常話,彭城王請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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