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快穿]

第16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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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沁涼的溫度冰得盧皎月一個瑟縮，她下意識地偏頭想要躲開，抗拒地囈聲，“冷。”

&esp;&esp;如酥隔著被子把人摁住了，低聲哄著：“夫人忍著些，可不能再燙下去了。”

&esp;&esp;再燒下去，腦子都要燒壞了。

&esp;&esp;盧皎月其實也沒什麼力氣掙扎，被這麼一按，只能委屈巴巴躺好，溼佈下的眉頭擰得死緊。

&esp;&esp;外面，顧易今日也早早回來。

&esp;&esp;他匆匆地進了門，外間傳來幾聲稱呼“郎君”的見禮聲，顧易胡亂點頭應了，急步往裡走。只是心裡再怎麼急著想要進來看看，卻是牢牢地進入裡間前定住了腳。

&esp;&esp;他深吸口氣，沒進去，而是轉身先問起了伺候婢女盧皎月今日的情況。

&esp;&esp;他才從外面回來、帶了一身的寒氣，這麼進去容易涼著人。

&esp;&esp;底下的人也習慣這情形，答道：“人還燒著，但沒再咳了，大夫說只要別這麼一直燙著……”

&esp;&esp;在顧易那一點點擰起的眉頭中，回話的人聲音越來越小。

&esp;&esp;雖說燒退了就好，可夫人這儼然有越燒越重趨勢。

&esp;&esp;一聲略微有些含糊的“爹爹？”打破了這凝滯住的氣氛，顧易一愣去看，滿臉意外：“青奴？你怎麼在這兒？”

&esp;&esp;軟榻上的顧青奴正揉著眼睛起身，倒是一旁的婢女回道：“小郎君鬧著要過來。奴婢想著，只是在外間守著，也不會過了病氣。劉大夫也說，小郎君在這裡陪著對夫人有好處。”

&esp;&esp;婢女說話間，顧青奴已經把身上的厚毯子推到了一遍，自己從軟榻上跳下來跑到顧易身邊。

&esp;&esp;他拉了拉顧易的袖子，仰著頭問：“阿孃會死嗎？”

&esp;&esp;小孩子過於直白的問法讓屋內死寂了一瞬，一旁的婢女連忙拉著人往後帶，一邊往旁邊呸呸呸地連聲唸叨著“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又對顧青奴囑託，“小郎君，可不興說這種話。”

&esp;&esp;顧青奴擰緊了眉。

&esp;&esp;他其實趁人不注意、偷偷溜進去過，如酥姑姑沒有趕他，阿孃那會兒似乎精神還好的樣子，拉著他囑託了好多的話。他記性很好，他記得很多話阿孃以前就同他說過，但是從來沒有一次這麼難過。

&esp;&esp;阿孃好像總在告訴他，她不會一直陪著他守著他，顧青奴總有種阿孃是不是要出遠門的疑惑，像是爹爹在外領兵一樣。但是好像並不相同。

&esp;&esp;鼻子酸酸的，好像淚珠在眼眶打轉。

&esp;&esp;顧青奴使勁眨了眨眼，想要把眼淚眨掉。他和阿孃說過，他不會哭的。

&esp;&esp;下方傳來一點強忍著吸氣的聲音，顧易總算回過神來。

&esp;&esp;他蹲下身，屈著指節抹掉顧青奴眼底的淚珠，低聲哄著，“不會有事的，你娘只是普通的受了寒。”

&esp;&esp;確實是普通的受寒。

&esp;&esp;但是盧皎月身體底子太差了，病況就顯得格外嚴重也格外危險。

&esp;&esp;安慰顧青奴是一方面，但顧易並不是盲目樂觀的人。他早些年因為顧老夫人的身體狀況啃醫書，這些年又因為盧皎月的虛弱、一直在斷斷續續地繼續瞭解。雖說還不夠當大夫的，但是作為一個外行人來說，知道得已經夠多了，也就方便他更細緻地和大夫溝通。

&esp;&esp;只是在這次找大夫問完盧皎月的情況之後，他忍不住向對方確認，“劉老，是您讓青奴在外頭守著的？”

&esp;&esp;這位性子格外慢悠悠的老大夫緩緩點了下頭，慢著聲道：“老身也是看小郎君有心。郎君也知道，這病中的人能不能好，有時候全憑一口心氣，小郎君和夫人畢竟母子連心，有小郎君在外頭守著，夫人想放下的時候、多少會記掛著點，不會就想著那麼撒手去了。”

&esp;&esp;這位老大夫性子雖慢，但說話總帶著種奇怪的韻律，聽著他出聲，人心底的焦躁似乎也跟著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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