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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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被點到那侍衛微愣,倒也還是答,“回貴妃,卑職家鄉也無什麼特別,燎炬燃燈、戴獸面為儺戲,要說什麼金陵少見的,約莫是游龍燈。只是卑職年少入軍,非擅此道,貴妃若是想要在宮中做安排,恐怕要差人去尋些個老手。”
&esp;&esp;許寄錦隨意地點了點頭,又以此為話題,挨個點兒值守的侍衛問。
&esp;&esp;只是越問,她手心的汗意越重。
&esp;&esp;在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之前,她作出一副“累了”神情,叫了步輿過來,結束了這個由她挑起的話題。
&esp;&esp;冬日的步輿遮擋得很嚴實,許寄錦剛一上去,就癱軟下去。
&esp;&esp;掌心被冷汗浸得黏膩的,後背也一陣冰冷的汗意,她微帶顫抖地撥出了一口氣。
&esp;&esp;宿值禁中宮中侍衛居然有超過半數出身義固。
&esp;&esp;或者可以換種說法,那是顧家的人。
&esp;&esp;……這意味著什麼?
&esp;&esp;昔年武康因伐蜀北征之功在朝中大權在握,歷任相國、大將軍,加封為王,終是廢帝自立,斷了蕭氏祭祀。武康政權曇花一現,但他確實把蕭家的嫡系屠了個乾淨,如今登臨帝位的也不過一屆旁支,所以才有的各地人心不平、屢屢作亂。
&esp;&esp;那現在顧易在朝中的地位,比之當年武康如何?
&esp;&esp;他在禁衛之中,還有多少人?對這個皇宮大內的控制力又有多少?
&esp;&esp;許寄錦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大逆不道、該誅九族,但是她忍不住去想、去猜測。漆黑的前路中突然出現一隙光亮,縱然那光芒背後是萬丈深淵,她也忍不住抓住。
&esp;&esp;顧府。
&esp;&esp;年節是各家府邸最忙的時候,以顧易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
&esp;&esp;王崇玄是兩年前江陽王之亂時,顧易提上來的將領。
&esp;&esp;他並非顧家的嫡系,對北鄴戰事平息,陳帝也不可能讓顧易再去領兵顧家嫡系。但顧易確實是個很公平的人,有功請封、有過論罰,在這上面不會因為對方的出身鄉籍區別對待。
&esp;&esp;王崇玄佯降入敵營,親斬江陽王首級,如此大功,合該請賞的。
&esp;&esp;顧易不會抹掉手下人的功勞。
&esp;&esp;不過很顯然,王崇玄因此把自己當成了顧易的人。
&esp;&esp;這會兒攜厚禮前來,又求屏退左右,是想求顧易把他推上夏州刺史的位置。
&esp;&esp;顧易拒絕了:“一州刺史乃國之大事,我不過一介臣子,怎敢言廢立?你請回罷。”
&esp;&esp;顧易說的是實話,他對於攬權並不熱衷,除了針對彭城王的事上,他很少越界去做什麼。但陳帝將彭城王越捧越高,顧易幾乎是逼不得已地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
&esp;&esp;不過這些話落在王崇玄顯然不是如此,他只覺得自己沒能打動顧易,不由一咬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esp;&esp;“侯異多年為鎮郢州,其有異心,公當明知。如今令崇玄出任夏州,正與顧公在金陵對其成夾擊之勢。他日若有異變,崇玄自當為公效犬馬之勞。”
&esp;&esp;顧易垂著眼看他。
&esp;&esp;王崇玄這種效忠,沒給自己留餘地,也沒給顧易留餘地。
&esp;&esp;顧易要麼點頭答應、收攏心腹。要是再拒絕,那就近乎結仇了,他得想辦法讓對方再無出頭之日。
&esp;&esp;顧易並不喜歡這一切,可是時至今日,他已經能又冷靜又熟練地思考其中的利弊。那彷彿拋卻了感情的冰冷目光落在身上,王崇玄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冰涼利器沿著皮肉寸寸剖開,只轉瞬間,冷汗便浸透了背衫。
&esp;&esp;……
&esp;&esp;王崇玄踉蹌地從顧府出來。
&esp;&esp;往上爬的目的達成,他臉上卻一時沒見喜意,後怕的情緒還在心間縈繞。他無比確信自己一旦沒能起到預想中的作用,會被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