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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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低沉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
&esp;&esp;“那樣的人帶兵,是打不贏勝仗的。”
&esp;&esp;“太驕了,也太躁了。”
&esp;&esp;“阿嫦你剛才聽見曹敦吉說的了吧?他覺得這一仗一定會贏。軍中大部分人都這麼覺得。”
&esp;&esp;“但是這世上是沒有‘一定贏’的仗的。”
&esp;&esp;“……”
&esp;&esp;“從來都沒有什麼必贏的局面,十倍的人數不是、百倍的經驗也不是。”
&esp;&esp;“人在死境之中,總能做出此前無法想象的事……”
&esp;&esp;周行訓這麼緩慢又認真地陳述著。
&esp;&esp;他似乎漠視著人命,但偏偏又從另一個角度對生命存著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esp;&esp;盧皎月忍不住抬頭看他。
&esp;&esp;視線對上,周行訓輕輕笑了一下,“阿嫦知道了吧?我為什麼讓他們走這麼慢?”
&esp;&esp;“有些事情,靠說是沒有用處的。”
&esp;&esp;“得用緩慢又枯燥的行軍,一點點磨掉那些情緒。”
&esp;&esp;他當年就被親爹壓著,一點點把那些輕狂又傲慢的情緒敲打了下來。
&esp;&esp;只是他終究沒有等到父親所說的“弱冠”。
&esp;&esp;盧皎月愣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低嘆:“陛下有位好父親。”
&esp;&esp;周行訓沒否認,他貼過來蹭了蹭,“阿嫦現在也叫他爹啊。”
&esp;&esp;一副很大方的“共享親爹”的語氣。
&esp;&esp;但緊接著就唉聲嘆氣地抱怨,“就是他死得太早了,沒那個福氣親自聽你去叫。”
&esp;&esp;盧皎月:“……”
&esp;&esp;說實話,周行訓身上這種看淡生死的灑脫,盧皎月覺得自己這個死過一次的人都很難比得上。
&esp;&esp;周行訓故意壓著行軍速度,讓本就枯燥的行軍變得越發無聊。
&esp;&esp;不過這倒是不影響他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esp;&esp;盧皎月隱約覺得周行訓這段時間有越發玩脫了的趨勢,但是鑑於之前對方對行軍速度的那一番發言,盧皎月覺得這個人還是心底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