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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靜靜的坐在吳小染小院正屋門口的臺階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院子中央那棵瘦骨嶙峋的臘梅,心裡的怒火就像臘梅樹上凸起的骨節。
光天化日,當街殺人。範猛……範猛!
張震的眼睛漸漸眯起來。
“張大哥……”薛琪從屋裡走出來,坐在張震身旁,她臉上出了不少汗水,頭髮粘成幾縷貼在額頭上。這個小女孩剛剛經歷了情感上的大起大落,神情裡滿是疲憊,萬幸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意思,看來吳小染傷情不是特別嚴重。
“郎中看過了?怎麼說?”張震道,聲音有些縹緲。
薛琪還沒有說話,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在幾個衙役的擁簇下,吳縣令疾步走進院子來,風塵僕僕的樣子,神色焦急裡帶著火氣。
張震先前還在奇怪,為何自己將吳小染送回縣衙後院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見到這位吳縣令,現在看來應該是出了門,才剛趕回來。
“張震,我剛從通禹驛回來,出了什麼事兒?我女兒怎麼樣了?”吳縣令焦急的問道,語氣很不和善。吳小染帶著張震離開縣衙的時候,他很快就收到了下人的稟報,但他手頭正忙著另外一件緊要事情,無暇顧及,再者當時也是有幾分大意,覺得女兒只是去給張震送行,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沒想到一回來就收到了女兒受傷的訊息。
“被弩箭射傷,現在郎中正在診治。”張震帶著歉意道:“是我連累了她。”
“弩箭?傷在哪兒?嚴不嚴重?”這個一向儒雅的男人幾乎是吼了起來,他邊往屋裡趕邊咬著牙指著張震道:“我女兒要是有什麼閃失,我饒不了你!”
大約是聽到了吳縣令的聲音,郎中迎了出來,看見吳縣令就要行禮,吳縣令一把拉住他,急聲道:“我女兒怎麼樣了?”
“大小姐沒什麼大礙,弩箭沒有觸及心臟,只是失了些血,需要靜養,需要靜養……”看到縣令老爺幾乎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神情,老郎中嚇得忙不迭的道。
吳縣令鬆了一口氣,放開了老郎中,想要進屋去看看自己的女兒,餘光卻瞟見張震突然從臺階上站起來,準備向外走。
“張震!你去哪兒?你想走?”吳縣令厲聲道:“我女兒剛因為你受了重傷,你連聲抱歉都沒有,就要走!年輕人!做人不能這麼薄情!”
張震回頭看了吳縣令一眼,吳縣令登時愣住。
這是個什麼樣的眼神?
怒極而眼紅,吳縣令見過,但那是眼白裡充滿了血絲的紅,而面前這個年輕人卻分明是瞳孔裡泛出詭異的紅色,像是在眼白裡鑲嵌了暗紅而晶瑩的瑪瑙,邪魅裡透著森然,還有幾分對世間萬物的漠視。
吳縣令住了口,後面的難聽話沒再說出來。
張震轉而看向薛琪,用一種平靜近似冷漠的語調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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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幫在通禹城可謂源遠流長樹大根深,最早黑虎幫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武館,做的也是鏢局運送之類的正當買賣,直到這一任幫主趙老虎主事。
趙老虎本是個街頭的潑皮,因為敢打敢拼,又常打著義氣的名號會些拉攏人心的手段,進了黑虎幫以後頗受老幫主器重。
老幫主膝下無子,本有心將幫主之位傳給趙老虎,不過老幫主雖然年紀大了,心裡卻不糊塗,經過一段時間不著痕跡的考察,看出此人似有忠義之表實則狼子野心。等他下決心要將趙老虎逐出黑虎幫的時候,不料趙老虎帶了不少幫中親信的人和原來街頭的弟兄反將一軍,強行接管了黑虎幫。老幫主被氣的當場吐血身亡,下面的人群龍無首,無奈之下也就承認了趙老虎的身份。
當上幫主之後,趙老虎快速的擴大自己的勢力,吸收了很多地痞無賴,再者正趕上武帝教在漢陽掌權,趙老虎與武帝教的一個頭目有著不淺的交情,以至於吳縣令拿黑虎幫也沒什麼辦法。
後來黑虎幫越做越大,幫中人越來越多,就扔了鏢局的生意,轉而開賭場、妓院、收保護費,有錢有人有勢,在通禹城一手遮天。
黑虎幫原來的武館在城東,是一間大院兒,幫主趙老虎發跡以後另蓋了一所豪宅,就把這間大院留給了範猛。
此時範猛正坐在後院二堂的鐵梨木太師椅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在為他按摩。範猛愜意的閉著眼睛,手從女人主腰一側伸進去來回摸索。
女人媚眼如絲氣喘吁吁,已經動了春意但範猛卻沒有提槍上馬的意思,她們就只能忍著。
左首不遠,東子歪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