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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虎死了,死得很趙老虎,但他畢竟是死了,還死在張震的眼皮底下。
張震倒沒去理會吳延鵬譏諷的語氣,更讓他在意的是趙磊的反應,他兩人算是朋友吧,應該算是朋友。他立下了誓言說要留下趙老虎的性命,而且,昨天趙磊對他感恩戴德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但一轉眼,趙老虎死了,死在了他“僱來”的刺客的手裡。
愧疚、疑惑,在張震心頭縈繞的,除了這兩者,還有不淺不深又揮之不去的不安,似乎自那個刺客出現,他就一直有這種不安。
就在這種不安的情緒中,張震離開拱辰街,慢慢的朝自家小院走。
邢建勳帶人將趙老虎的屍體拉走了,剩下的那些民壯,都“很聰明”的沒上前來跟張震搭話,他們臉上都帶著自以為看穿一切的含蓄笑容,只朝張震點頭示意,便各自去忙了。
陳步文陪在張震身旁偏後,他幾次欲言又止,看樣子心裡藏了很多話,但卻一個字沒說,只靜靜的陪著張震走。走了一段,他停了下來,張震還是兀自走著,兩人便分開了。
一路回到了自家小院,院門開著,門口死掉的小狗已經沒了蹤跡,約莫是被誰撿了去。
院子裡面有動靜。
張震心裡沒來由的一突,身子頓時繃緊,脊背微弓,輕步邁進門檻。
進了小院,張震目光一掃,忽而又笑了起來,提起的精神也跟著鬆弛。
是薛琪。
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灶房門前,圍著圍裙,滿頭烏黑的秀髮用一塊方巾包了,袖子捲起,正低著頭全神貫注的刷著一口鐵鍋。
那鐵鍋應該是從灶臺上取下來的,髒膩膩的,油灰似乎已經紮根在了鐵鍋上。薛琪手裡拿著一塊絲瓜瓤,正奮力的搓洗著。
在她旁邊還放著一些鏟子炒勺之類的炊具,已經被刷洗的乾乾淨淨。身後的灶房門大開著,一些變黑腐爛了的木柴都被抱了出來,放在院子裡晾曬著,去著黴氣。
張震悄悄的走到薛琪身旁,她卻沒有察覺,仍是全身心的搓洗著鐵鍋,搓了一會兒,她伸手擦了把額頭的細汗,然後將鐵鍋微微翻動,調整了一下角度對著太陽照了照鍋底,見鍋底已經被擦得很乾淨了,她便開心的笑起來,像個孩子。
“都快要搬走了,你還刷它做什麼?”張震輕輕開口。
薛琪被嚇了一跳,“呀”的一聲,險些將手裡的絲瓜瓤都扔了出去,回頭看是張震,才拍拍小胸脯,薄嗔道:“張大哥,是你呀,你回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張震笑道:“我打招呼了,你刷鍋刷的太認真,沒聽見。”
“騙人……”薛琪小嘴微微撅起,白了張震一眼:“你明明是故意嚇唬我的。”
薛琪一向都是小心拘謹的樣子,倒難得見她這麼活潑,張震微微有些意外,忍不住伸手在她小臉上捏了一把。
這個親暱的動讓薛琪很快又變得羞澀起來,她低下頭去,躲開了張震的鹹豬手,隨即她又看了看張震受傷的小腿,有些擔憂的道:“張大哥,你出去了嗎?你身上有傷,該多養養才是,別活動太多。”
張震道:“傷已經好很多了,沒事。”他看了看薛琪手裡的鐵鍋,又道:“你別刷了,過會兒我就去城東看看,買一出乾淨點的院子。”
薛琪柔聲道:“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兒做,先把灶房收拾出來,想熬點粥或者燉點湯什麼的,都方便。”說著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對了!張大哥,你不在的時候,家裡來了個人,說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張震皺了皺眉,道:“誰?他人呢?”
薛琪道:“他挺奇怪的,推開院門就往裡闖,我問他,他也不答應,不說自己叫什麼,也沒提你的名字,只說自己是這家院子主人的老朋友。他在堂屋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張震心裡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急忙道:“他長什麼樣?”
薛琪想了想,似乎尤有後怕,小聲道:“他穿了一身黑衣服,長得……有點嚇人。嗯……他長得也不算嚇人,我也說不好,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一看他我就覺得……渾身發涼,就覺得嚇人了。”
張震眉頭擰了起來,短暫的停頓後,語氣忽然有些凝重,道:“他人呢?”
“他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薛琪道:“哦!他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個東西,放在堂屋的方桌上了。”
張震急忙進屋,他走的很快,幾乎要跑起來,連小腿的傷勢都顧不得了。
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