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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池走了過來,拍拍劉裕的肩膀,“你手腕沒事吧?”

劉裕活動了一下手腕,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說,“剛才急促收勁,手腕有點兒扭了,沒事兒,活動一下就好。”

這頭上的汗珠可不是化妝的,而是劉裕在室內溫暖的氣息下,因為剛才表演的高度精神緊張感所形成的。

這種緊張倒不是劉裕對自己飾演“憲兵隊長”這個龍套角色的不自信,他自信自己可以對這樣的一個小角色是手到擒來,畢竟當初自己可是在《地雷戰》中可以完整飾演過“中野”的。

但是,自己拍巴掌的物件是李南池!

剛才那一巴掌要是拍瓷實了,那劉裕覺得自己可能會嘎。

這才是讓劉裕感到萬分緊張的地方。

儘管自己是李南池的同班同學、室友、有過拍戲經驗的朋友,但是,除了有時在課堂上會見面外,更多的時候,尤其是在劇組,劉裕就很難將李南池與“室友和同學”這樣的身份劃上等號。

事實上,就連李南池自己還沒有察覺到劇組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在他領到“l軍政z工部”的獎、又接連在聯播新文裡出現後,李南池的身份地位已然不比圈內其他聲譽漫圈的導演差,以至於,他出現在課堂上,會讓上課的老師感到不適。

這種變化,除了親近之人尚且無感之外,其他的無論是紅星廠的員工,還是身邊的同學老師,都已經帶著“某一種拔高的目光”在看待。

這即是所謂的“養望”。

所以,在收到李南池的邀請、知道自己要拍“打巴掌”這樣的戲時,劉裕是特意讓經紀人買來了一串氣球,自己在房車裡獨自練習著“手揮皮球”技能——將氣球懸掛住,手腕帶動這手掌拍打而去,並保證手掌不接觸球面。

就是用這種方法,來練習對力的掌控,為的就是在飾演時不出岔子。

萬幸,沒有形成讓人侷促的表演事故。

李南池拿起旁邊的“大聲公”,“大家辛苦,各組準備第一百三十八場,第四鏡!拍完這一鏡,我們的過年前的計劃就全部完成了。”

這第一百三十八場的第四鏡,才到了李俠被捕、押送上車的場景,而在此之前的“分割槽熄電”、“訊號偵探車”、“鬼子上樓”戲碼,全是為了最後這一鏡。

聽到大聲公的聲音,站在一旁的劉裕撥出一口氣,好在沒用保一條,不然再來一次的話,他也不知道是否還能掌控好力度。

在攝像組重新佈置機位的時候,李南池將接下來這一條鏡頭的出場者叫到身前,照例在開拍之前對每個有臺詞的出場者進行演前講戲。

“......表情要兇要狠,不是說眉頭一皺、上嘴唇帶著鼻子往上抬就是猙獰,這不對,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你眼神裡還要帶著戲,不是說波瀾不驚。選你們的時候,就是專挑的三角眼,所以你們得把這種天然優勢發揮出來。”

“......蘊雪,待會兒我倆被押解下去的時候,走路的身板一定要直,不許彎腰塌了背,這樣抬頭挺胸才能展現出人物大無畏的形象。”

李南池邊說邊做,打了個樣。

“嗯,好。”

“其他還有什麼問題麼?”

眾人想著李南池剛才說的話,若有所思著。

“行,那就自己醞釀著。”

當攝影組佈設好機位之後。

場記再次站到主機位之前,咔噠一聲清脆的打板,“第一百三十八場,第四鏡,第一條,開始!”

一旁翻箱倒櫃的鬼子從酒桶底的木板下找到一個致命的東西:“滴滴答”的發包機!

東西往桌子上一擺,床頭站著的李南池和張蘊雪兩人眼皮頓時往下一收斂,彼此握著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劉裕拿起發包機看了看,扭頭盯向李南池,語氣十分“捉姦在床”,“這是什麼!”

李南池乾脆不配合,頭往旁邊一撇,“不知道。”

見抓捕物件“死鴨子嘴硬”,“憲兵隊長”劉裕臉上露出猙獰,白手套一揮,“八嘎呀路,開路!”

鬼子呼嘯而上,李南池和張蘊雪兩個人,被刺刀懟腰,一步步被押解下樓,推搡著塞進已近裝滿的車廂之內。

整個從房間、樓梯,走到屋外抓捕車的一路上,李南池和張蘊雪兩個人,都是一副抬頭挺胸的姿態......

這以前的片子經典在哪裡?

李南池始終覺得,不僅是劇本和選角的原因,更有這種動設計上的細節權衡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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