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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裡,那些男人和女人帶著草帽,弓著腰,左手抓一把麥棵,右手拿著鐮刀,看起來速度很快,走進了還能聽到“唦唦”的聲音,麥棵割斷後順手放在一旁,再去抓另一把,鐮刀一劃而過,就這樣重複著動作。.腰痠了,直起來腰,放鬆兩秒鐘,再弓下去;口渴了走到麥場喝點水,再回去接著幹。也有很多村民帶一件啤酒或者“香檳”放在地頭的,感覺累了就喝一瓶,解渴祛乏。啤酒和“香檳”也只有在夏收時節才捨得買,平時很少喝。我們這些小孩並沒有什麼事可幹,大人們不敢讓我們去碰那些鋒利的鐮刀和鏟子,能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幫忙提水。我們提著茶瓶回到家裡,用水井的水把茶瓶灌滿再送回去就沒事幹了,而後只能在麥場玩耍,聽著斑鳩的叫聲,“咕咕-咕咕”,大人們說斑鳩的叫聲是“傻瓜喝醋”,仔細聽一下還真有點像,這種鳥只聞其聲,很少見過真鳥。它的叫聲響亮、深沉、悠遠,以至於在空曠田野上無法找到聲音的來源。
偶爾天空上有飛機飛過,樊小義會問:“飛機上的人也是回家收麥嗎?”
樊愛民說:“坐飛機的人都是‘商品糧’!”
樊小義的問題似乎開啟了他的話匣子,接著說道:“種地的人都是沒有出息的,有出息的人不種地還能有飯吃。你爺爺種了一輩子地,餓了半輩子,我種了半輩子地,看這樣子也要窮一輩子。要想有出息,就不要種地;要想不種地,就得好好學習。
.咱家老墳地沒有冒青煙,咱家是出不了當官的了。你努力一下,將來當個老師、醫生也挺好啊,實在不行去當兵也不錯啊。”
樊愛民說了一大堆,口都幹了,喝一口水,準備接著嘮叨。樊小義又問:“爹,你坐過飛機嗎?”
樊愛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爹我要是坐過飛機,還能待這撅著屁股割麥!”樊愛民還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再退一步講,如果當不了兵,就學門技術,磨豆腐、修鞋、做木工都行,但是還得好好學習,要不然連記賬都不會。”
我依然相信很多都不是樊愛民的心裡話,他一定堅信自己的兒子將來能當上大官,即使不能當官,起碼混得也不會很差,但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學什麼技術、手藝之類的玩意。他之所這樣說,那是因為很多人都在場,不好意思“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罷了!
豆腐楊聽到了樊愛民的話之後,哈哈大笑,說道:“老樊,你以為我們磨豆腐的能掙多少錢?還用得著記賬嗎?再說,你兒子要學磨豆腐,那不是跟我搶生意嗎?”
樊愛民噘著嘴說:“我只是打個比方,誰還能真去磨豆腐!就算是這孩子將來要磨豆腐也要到城裡去賣,還要到大城市去賣!”
楊軍華在旁邊插話:“將來我也要到城裡去賣豆腐!”
豆腐楊邊跺腳邊罵:“沒出息的孩子,沒出息的孩子啊!”
大人們繼續幹活,我們繼續在麥場玩耍。.通常情況下,對我們的成長而言,麥場、田間地頭是個繞不開的地方,當我們還是不到一歲的嬰兒的時候,大人們在地裡幹活,就把我們放在田間地頭,那時候的大人們也不怕我們被偷。我們在地上爬、睡覺,滿臉泥土,甚至嘴裡也是泥土;大一點的時候,走路不穩,摔倒再站起來,有時在地上打滾,滿身黃土,甚至是自己的糞便;再大一點的時候,在地裡捉蟲玩。這方面樊鵬程確實有點傳奇,三歲多的時候竟然捉了一條小青蛇玩,小青蛇最後被他折磨死了,還捨不得撒手,他的父母看到此景嚇得目瞪口呆。樊小義常說我們就是“放養”長大的。大人們說我們這一代已經不錯了,因為計劃生育管得嚴,才沒生那麼多。還說,六七十年代有的生了十來個孩子,當爸媽的沒有文化,竟然數不對孩子的數量,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哪個孩子吃了,哪個孩子沒吃!
此時的田野,除了那個“傻瓜喝醋”的聲音,還有很多小孩的哭鬧聲,當然也有我們這些大孩的笑聲。這時的麥場並不好玩,但在幾天之後就完全不同了。
大人們割完小麥之後,再用架子車把小麥拉到麥場。地多的村民更是辛苦,就這樣一車一車地拉到大麥場裡,車上麥棵累得很高很高,以至於架子車走路都拽拽歪歪,路上掉了很多麥棵,靠兒女們養活的老頭老太太們有的挎著竹籃,有的揹著化肥袋,在路上撿麥棵,把麥穗揪掉裝進竹籃或者化肥袋裡,一天下來,也能撿到幾斤。他們的兒女們對此不聞不問,但偶爾也會提醒一下“不要累著了”。他們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