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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高伯逸戀戀不捨的把金鋌的盒子蓋上,然後推到陳蒨那邊。
他缺錢,但不是什麼錢都能收,這個是常識。謹慎的人才能活得久。
前一世高伯逸就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燙手的金鋌,不好拿。
拿了也很可能會被搶走。甚至丟掉小命。
“也罷,那就拿這塊玉玦抵賬,小兄弟勿要推辭了。”
陳蒨也是有決斷的人,讓侯安都把金鋌收好,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玦,其推到高伯逸跟前。
這塊玉玦通體晶瑩透白,上面雕刻著一層又一層的環形花紋,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然而高伯逸卻是一臉苦笑。雖然是穿越者,但他畢竟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如果說剛才的金鋌算是“錢貨兩清”的交易,那麼送玉玦則是地地道道的人情往來了。
玉玦者,玉環有缺也!環形的玉上面缺個口就是玉玦,而且這玩意極具象徵意義,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送人的。
鴻門宴上,范增拿著一塊玉玦,想要“摔杯為號”拿下沛公,為什麼不拿玉佩或者玉環呢?這裡面就有講究了。
戰國時期著名思想家荀況的《荀子·大略》中記載:“聘人以珪,問士以壁,召人以瑗,絕人以玦,反絕以環。”
意思是,如果以玦贈人,表示著決斷。這不僅僅是玉,而是一種禮器。戴在自己身上,警示自己需要殺伐果斷;送給他人,則是暗示對方要把該辦的事情辦好。
陳蒨已經不是在暗示,而是明擺著告訴高伯逸,你不能拒絕我的要求,這是我作為上位者的威嚴!
“明公但有所請,不敢願為也。”高伯逸連忙將這塊半個手掌大小的玉玦收好貼身放好,開始打牌。
既然收了錢,自然要服務到位。
穿越到北齊之後,高伯逸本身就記憶力過人,又是深諳試探,搶點,猜牌等鬥地主戰術。再加上他前世的一些心理學知識,很容易就能猜出陳蒨和侯安都手裡的牌到底是優勢還是劣勢。
才打了五六局,侯安都就已經垂頭喪氣,懊惱的摸頭。而陳蒨則是意味深長看著高伯逸,嘴角帶著笑容,哪怕輸得丟盔棄甲,也能保持臉面上的從容不迫。
又輸了一局,陳蒨把牌扔桌上,對著侯安都使了使眼色。這位長鬍子將軍早已輸牌輸得不耐煩,正好逃之夭夭。
“打了這麼久的葉子牌,還未請教小兄弟的高姓大名呢?”
陳蒨攏起手,從容不迫的問道,語氣淡然。
“在下高伯逸,或者你叫我陳二狗也行。”
高伯逸一邊說將撲克牌收到一個小盒子裡,畢竟這玩意以後指不定還會用呢。
陳二狗?你是認真的?
陳蒨一臉錯愣,不解的問道:“這是個什麼說法?”
“表面上看呢,我是高伯逸,但實際上我只是陳二狗而已。”
高伯逸自嘲一笑,他相信陳蒨這樣的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
權貴家的野種!連庶子地位都不如的私生子!
陳蒨有些同情的看了高伯逸一眼,隨即也釋然了。畢竟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小兄弟,今天說的話,入你我之耳,然後我們就當從來沒聽過,如何?”
此刻陳蒨身上的氣勢陡然暴漲!
高伯逸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拒絕,極有可能在今天晚上死於非命。
答應,你好我好大家好,而且已經收了人家的玉玦。不答應,那就是不歡而散,對方將來可是陳文帝,心智手段一點不缺,要收拾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
“明公有話但講無妨。”
“自從我入這驛站以來,就如同龍擱淺灘動彈不得。齊國皇帝不見我們可以理解,但是連鄴城都不許進,也不給個說法,這有些不合常理吧。”
陳蒨皺著眉頭問道。實際上他之前已經旁敲側擊的問過高伯逸那個老實巴交的舅父了。
高洋收了國書,卻不吭聲,不表態,到底幾個意思?
“恐怕問題出在你們的國書上。”
此刻高伯逸也不像平日那樣扮豬吃老虎裝傻了。如果這個時候還裝傻,那就是在侮辱對方智商了。
“不瞞你說,梁國現在政出多門。王僧辯和我叔父在今年二月,立晉安王蕭方智為梁王,打算讓梁王在建康登基稱帝。此番前來,我就是為了新君來遞交國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