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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賢侄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陽休之,散騎常侍,著作郎,專門做起居注的。”高洋熱情的介紹道,那語氣就如同隔壁……陽光大叔。
起居注就是專門記錄皇帝做了什麼的東西,它很公開,但也很私人,古代帝王對其又愛又恨。
負責修起居注的官員,在皇帝公開的各種活動中均隨侍在旁,因此起居注記錄的內容甚為廣泛,包括除了皇帝宮中私生活外的種種言行。
其編撰方式,有以下幾種:
首先是關於禮儀方面的記事或是行蹤,例如祭天、向皇太后問安等等。
然後優先寫皇帝的聖旨,次寫中央各部重要的奏摺、題本,再寫地方大官的奏摺。
在同類的事情中,則以事務輕重為順序加以記載。
至於皇帝的私生活,那就要看官員的節操了。
陽休之爽朗一笑,給高伯逸行禮,一點架子也沒有。
“這是我兒高殷,這就是高伯逸,破了西魏密諜案的人,今天我讓人帶來給你看了,免得你老是念叨。”
高洋對那個看樣子十歲出頭的孩子說道。
果然,那小孩趕緊規規矩矩的給高伯逸行了一禮。
高洋很和藹啊,沒問題啊,難道是我穿越的方式不對?
高伯逸趕緊給太子高殷行禮,心中越發感覺古怪。
忽然,高洋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看向陽休之的目光有點奇怪。
“對了子烈{陽休之表字},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花園裡的氣氛登時有些古怪,高伯逸發現一直臉上淡然微笑的獨孤永業不動聲色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等等,我是誰,這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我穿越回去又回來了?
高伯逸感覺渾身不自在。
“陛下,這句話要記嗎?”
陽休之淡淡的問道。
“不必,我就問你記不記得。”
“記得,上次我寫詔書的時候寫錯了一個字,但陛下沒有罰我。”
陽休之還是不卑不亢的表情,但卻並不讓人感覺拒人千里之外,而是帶著難以言喻的親和力。
不過詔書寫錯字……你真是在佛系寫詔書麼?心有點大啊!
一時間高伯逸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陽休之大叔。要知道,後世的有些場合,你作為一個高官秘書,在紅標頭檔案上寫錯一個字,那都是政治事故了啊!
“哈,你整天在寫我幹這個幹那個的,我就問你,犯了錯是不是要罰!”
高洋興致勃勃的問道,猶如看到了糖葫蘆的小孩一樣!
“國家長治久安,賞罰分明乃是不二法門,臣當然認賬。”
陽休之並未狡辯,而是微笑的看著高洋。
這位被塞外胡人稱為“英雄天子”的皇帝高洋,現在臉上分明寫著“我早就想教訓你了荒唐鏡”。
“那你說要怎麼罰?”高洋問道。
“按律,罰奉一年。”
陽休之又不是家裡沒錢,他根本不怕罰奉。這種錯誤以前都有慣例的。
“不不不,那樣太重了。”高洋擺擺手,嘴邊露出詭譎的笑容。
“我決定,調你為驍騎將軍!”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
為了在北齊廝混下去,高伯逸特地去查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官職{主要是他想看看誰惹不起}。驍騎將軍是正四品上,而散騎常侍則是正五品上。
說實話,表面上看陽休之不但沒有貶官,反而高升了整整一級!
然而,這只是表面現象。
所謂將軍,都是要跟兵權掛鉤的。陽休之沒有兵權,就算給個正二品的驃騎將軍,又能怎麼樣呢?他又指揮不動一兵一卒?
為什麼無論哪一朝哪一代,將門都是世家為主呢?因為帶兵和打仗實際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活動。
為了限制兵權,有些朝代,帶兵的人不打仗,打仗的人不帶兵。這其實就是把訓練和作戰完全分割開來。
陽休之單qiang匹馬,拿個驍騎將軍的官位去軍營,他能做什麼呢?皇帝不給他兵符,他只能指揮身邊兩個貼身的親兵。
更何況陽休之是個文人啊,沒帶過兵,更沒有打過仗,他一直都是以文采見長,寫寫畫畫才是正經工作。
高洋這一下,把陽休之羞辱得有點狠了。
“行了,等會去領一副盔甲,下去吧,你已經不用起居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