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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區出門拐個彎，穿過一條小巷，再往前走一些就是她們的初中。
&esp;&esp;這條路初中那幾年天天都走，不過高中以後，她們各奔東西，方恬也成了寄宿生，之後又在北城上了六年的學。
&esp;&esp;現在踏在腳下的，就像是遙遠的回憶一般。
&esp;&esp;天空已經完全昏暗陰沉了下來，沿街的路燈照耀著兩人，把她們的影子不斷地拉長，又縮短。
&esp;&esp;路過初中時，教學樓還亮著燈。
&esp;&esp;雖然今天是週六，但是學校裡還有不少寄宿制的學生，也有很多事主動留在學校參加晚自習和中考衝刺的。
&esp;&esp;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往裡面看。
&esp;&esp;夏蟲躲在草叢中鳴叫，與蟬合奏；樹葉沙沙響動，微燥的風吹拂過兩人的臉頰。
&esp;&esp;“要不要進去看看？”葉諼問她。
&esp;&esp;“我們這樣還能進去？”方恬低頭看看兩人的裝扮，也裝不了什麼初中生啊。
&esp;&esp;“試試。”
&esp;&esp;葉諼領了方恬往學校門口走，隔著遠遠的，就見到保安室裡面坐著一個提著寸頭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頭髮半白卻不顯老。
&esp;&esp;葉諼上前敲了敲窗戶玻璃，那男人便跟著看了過來，看見兩個年輕姑娘站在自己的窗前，有一瞬間的驚愕，又皺了眉頭看著葉諼。
&esp;&esp;“於爺爺。”葉諼先是出聲喊他，然後又道：“我是葉諼。”
&esp;&esp;“嚯，你這小丫頭，怎麼跑來了！”聽見葉諼自報家門，於生臉上都是笑意，開啟門從保安室裡出來，上下打量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葉諼，笑的更開心了：“長大了啊，長得這麼大了，變成大姑娘了。”
&esp;&esp;他自然記得葉諼，見了便覺得像看到自己的親孫女一般。
&esp;&esp;記憶中那張透著稚氣的臉和麵前人的漸漸重合，他看著，眼中透著欣慰。
&esp;&esp;“好久不回來，路過了，就想進來看看。”葉諼也衝於生笑，拉著方恬往前走些。
&esp;&esp;“這是以前那個小姑娘？”於生似乎有對方恬的印象，看見葉諼和方恬關係親密，問了一句。
&esp;&esp;“對啊，是她。”
&esp;&esp;“還聯絡著呢，好啊，都出落成大家閨秀了。”於生跟著呵呵笑，話裡卻有種猜不分明的意思。
&esp;&esp;他六十多歲的年紀，還精神奕奕的，其實前兩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紀，但他自己主動申請多幹了幾年，校領導看他身體硬朗，又在這學校做了一輩子，批了也無妨。
&esp;&esp;於生的兒女不在身邊，老伴又走得早，留在家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在學校待著，每天還能和同事老師們說話，還能和孩子們打鬧。
&esp;&esp;只是送走了一撥又一撥，他心裡也是有些不捨和難過的，但人生便是這般，阻止不了，就只能接受。
&esp;&esp;“於爺爺。”方恬見於生竟然記得自己，也跟著葉諼喊。
&esp;&esp;“嗯，真乖啊。”於生應了聲，又道，“來吧，進來看看，這麼久不回來了，學校變化可不小啊。”
&esp;&esp;方恬幾乎沒有和於生說過話，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記得自己。
&esp;&esp;她看著一臉淡笑和於生話家常的葉諼，心裡也不算沒有答案。
&esp;&esp;“我們自己逛逛就好，您別跟著了，李叔不在你這就是擅離職守了。”葉諼攔了於生想要帶著她們逛校園的腳步，玩笑道。
&esp;&esp;“怎麼還是留了一張嘴會說呢，小時候這樣，長大了也還是這樣。”於生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一臉沒好氣地道，“行，你們自己走。我先回去了。”
&esp;&esp;兩人和於生打了招呼，便往學校裡面走。
&esp;&esp;她們都是經歷著九年義務教育的，小學時是同班，前後座，初中都沒有去考別家私立學校，一起直升上這所湖城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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