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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是走著走著，還未到村前，他二人已發覺不大對勁，往常這個時候，村民都已起床，生火做飯炊煙裊裊，村子內也該有人走動。但此刻連人影也不見一個，而且隨著晨風吹來，還隱隱有股血腥味。
&esp;&esp;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疑之色，同時加快了腳步，向村裡跑去。不用多久，二人便到了村口，這時血腥氣息已然濃烈無比。從村口大路看進去，卻見村子中一片狼藉，每座屋子內外都是血跡斑斑。村子中間平地上，草廟村四十餘戶人家，二百多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空地上，身體僵硬，成了屍體，血流成河，蒼蠅亂飛，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esp;&esp;林驚羽和張小凡二人陡然見此恐怖景象，心中震駭，大叫一聲，都是暈了過去。
&esp;&esp;……
&esp;&esp;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凡霍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喘氣，身子微微顫抖。適才昏睡過去時，他腦中滿是兇惡鬼臉，鮮血白骨，一直做著惡夢。
&esp;&esp;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見此處是一間普通廂房，兩扇小窗，房中擺設簡單幹淨，只有幾張松木桌椅，上有水壺、水杯。在房間裡佔了一半地方的，是連在一起的一鋪大炕，上有四個鋪位。除了他現在躺著的，身旁的位置被褥也有些凌亂，像是剛被人睡過。至於其他兩個鋪位，被子則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esp;&esp;在四個鋪位的正上方牆壁上，掛著一張橫幅，上書一個大字：
&esp;&esp;道！
&esp;&esp;張小凡怔怔坐了一會兒，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昨晚的一切或許都是噩夢吧？也許我一直都睡在這裡吧？也許走出這個房間，母親便會如往常一樣，笑著罵他：“你這個小懶蟲！”
&esp;&esp;他緩緩下了炕，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房門走去。
&esp;&esp;門虛掩著。
&esp;&esp;從門縫中，若有若無地有風吹進，吹在他的臉上，有幾分涼意。
&esp;&esp;他一步步走著，兩隻小手卻越握越緊。他的心跳得厲害，屏住呼吸，很快地，他走到了門口，把手搭在了門扉上。
&esp;&esp;那一瞬間，這扇木門竟是重如山、沉似鐵。
&esp;&esp;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吱呀”一聲，拉開了房門。
&esp;&esp;戶外明亮的光線一下子照了進來，令他眯起了眼睛。溫暖和煦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esp;&esp;只是，他的心卻一下子落到了冰窖。
&esp;&esp;門外是個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幾棵，草木幾叢，其中還有幾朵清香小花，怡然開放。門前是個走廊，通往院外。在門前四尺處，有幾層臺階，連著院子和走廊。
&esp;&esp;臺階一角，孤單單坐著一個小孩，怔怔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esp;&esp;或許是開門聲驚動了他，那小孩慢慢地轉過頭來。
&esp;&esp;林驚羽。
&esp;&esp;張小凡張大了嘴，心中有千百個疑問，但話到嘴邊，卻化為無聲。
&esp;&esp;他又想放聲大喊，只是心口鬱悶，竟是喊不出來。
&esp;&esp;兩行眼淚，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esp;&esp;兩個孩子，就這麼沉默地對視著。
&esp;&esp;遠方不知名處，有清幽鳥鳴傳來，天空蔚藍，白雲朵朵。
&esp;&esp;……
&esp;&esp;張小凡坐在了臺階的另一側，低著頭，看著小院中石頭鋪成的小道。
&esp;&esp;小院中，一片寂靜。
&esp;&esp;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林驚羽開口道：“我比你早些醒來，那時屋裡還有幾人，我問了他們，這裡是青雲山通天峰。”
&esp;&esp;張小凡低聲道：“青雲山……”
&esp;&esp;林驚羽道：“聽他們說，是幾個路過的青雲門下弟子，看到村中，村中……”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由得哽咽了起來。他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