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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件玉色錦衣,本宮瞅著你穿甚是好看,”她忽然提及:“怎麼後來不見你穿了?”
銅鏡裡,常聿的眼睛轉向她,一雙深邃的鳳眸似若深不見底的寒潭,頑劣的笑意掛在嘴邊:“先前穿它著了髒東西,微臣已經扔了。”
“真是可惜了你這張臉,若你不是個內侍官,”慎貴妃情緒難掩低落,順勢拉下他的手,將臉放到掌心蹭了蹭:“本宮在這深宮中,能有你相伴在側,倒也對陛下省了不少盼頭。”
常聿垂著眼,羽睫折著光,堪堪遮住眼底的神情。
慎貴妃感覺到他手中的動作一頓。
她想,常聿應該也是高興的。
“……“
她心中暗喜,玉指摩挲常聿手掌。
幾乎是才觸到他肌膚表面,常聿玩味的瞟她一眼,隨後抽出手。
他神色平淡地為她盤好髮髻,鏡中兩人視線相撞,慎貴妃對上他那漆冷的眸子,一瞬只覺如墜酷寒。
.....這麼多年了,饒她願意放低姿態對他至此,他依舊是這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羞憤、不甘在這一刻將她內心浸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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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蠻枝見常聿回來,轉身跟了過去道:“已經依您的話,將前幾日東宮生辰遇刺的訊息放出去了。”
“朝廷向來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即使陛下這幾年來一直冷落皇后,兩人在表面功夫上卻也默契地做的體面。皇后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東宮,經此一事,她在皇帝那裡涼了心,一時半會兒也熱不起來,帝后不合的訊息坐實了。”
常聿仔細擦著手,聲線平淡涼薄地說道:“接下來,就要看前朝那群老狐狸誰最先坐不住了。”
“先前的事,進展的如何了?”
蠻枝道:“姜沈兩家的動向,一切都在大人預料之中。”
常聿散漫揚眉,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意:“沈家作為慎貴妃的母家,又有兵權在手,如今在前朝又是自成一派,薄待不得。”
蠻枝唇角一勾:“屬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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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年的最後一場冬雪毫不吝嗇的下至除夕才捨得破晴。
明燭敞亮的金鑾殿內,帝王坐於高臺,龍顏大悅道:“近幾年來,臨界敵國屢犯我朝邊境,今邊關快馬傳信回京,我朝士兵在戰場上各顯神威,大獲全勝!驃騎大將軍不日即將凱旋,又恰逢如此瑞雪良景,實為開年吉兆。”
眾人聞此齊齊舉杯,與天子同樂。
“你父兄在書信中慰問起你,”帝王對席下的慎貴妃道:“待他們還朝之日,朕帶你一同前去迎接。”
慎貴妃欣喜道:“臣妾謝主隆恩。”
“……”席的末端,逢潭百無聊賴地坐著,偶爾被幾個叫不出的妃子調侃兩句,她也附和著笑而不語。
那些人見她反應平平,發覺在她身上沒了趣,也就沒再執著與她多言。
反觀跟著逢潭出來的影蓮,倒是看上去興致極高,一雙杏眼烏亮亮的,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不知道要該往哪放。
逢潭不甚在意地將這一切收近眼底,任由影蓮樂享其中,無意戳破。
她默然地掃了一眼四周,趁帝王與一王爺閒談的空餘,悄無聲息地抽身溜了出去。
凜然的涼意驟然襲捲,她不禁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原本還處於微醺的醉意,瞬間消散了不少。
“逢妹妹身子可是見好了?”
是誰?
逢潭被人從身後叫住。
她不緊不慢地回過頭,眼睛在為首的女人身上稍作停留,仔細回憶一番,發覺自己對她並沒有印象。
想來那日在承歡殿,她是不在場的。
逢潭不知該作何稱呼,只得禮貌地福了福身。
不得不說在這宮中伺候的都是極具眼力見的,女人的宮婢僅一眼便瞧出了她的侷促:“我家貴人是玟嬪娘娘。”
逢潭莞爾頷首:“娘娘萬安。”
“承蒙娘娘惦記,嬪妾已然好了不少。”
玟嬪充耳未聞般地怔怔地瞧著她好一會兒,直至身那宮婢在耳邊輕聲提醒了一聲,這才頓然回過神來。
“伺候妹妹的宮人何在?外面這樣寒涼,怎麼不見給妹妹多披件衣裳?”玟嬪語中飽含關切:“若是再著了風,可該如何是好。”
逢潭淺淺一笑道:“嬪妾許久未見這樣的場合了,一時覺得拘束,就想偷偷溜出來透會兒氣,等下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