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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華灩打斷了她的話, 淡淡道:“他身在其位也是不得已,再說我也只是在皇兄面前為他美言幾句, 真正能坐穩那個位子還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esp;&esp;“昨日見了薛簡,今朝南下江南密探的緹衛也回來了,那姜劼奏摺上將江南疫病情況說得怵目驚心嚴峻非常,實際上卻只封了幾個小城, 官府調動常平倉和大批藥材後,疫病已被控制住了。他那般描述, 是在哭窮吶。”
&esp;&esp;“哭窮?”濯冰不解。
&esp;&esp;華灩取來敷面的脂膏, 不要別人服侍自己動手, 用染了丹蔻的小指指甲挑出一點黃豆大小的膏體, 再用指頭點了,均勻地抹在柔嫩臉上。方才吸食芙蓉膏時的緋紅臉色已經褪去, 白到透明的面容上因這一點脂膏的妝點,微微恢復了一些血色。
&esp;&esp;只聽得她幽幽笑道:“姜劼盤踞兩浙多年,身領浙東、浙西兩道節度使,在他眼裡,兩浙只怕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上表朝廷求援,一方面是裝裝樣子,另一方面,就是貪圖朝廷撥給地方賑災的糧草!如今地方坐大,朝廷反而拿這些節度使沒辦法,我華氏百年基業,危如累卵……”
&esp;&esp;濯冰聽得默然。
&esp;&esp;只是手上動作愈發快了。結髮髻,插步搖,描眉點唇,不一會兒,一位盛裝的妙齡女郎便出現在銅鏡中,鴉鬢雪膚,眉心一枚花鈿,風流旖旎。
&esp;&esp;華灩凝視了鏡中人片刻,忽然起身:“走吧,別叫皇姑等得太久。”
&esp;&esp;今日,廣德大長公主突然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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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廣德大長公主還是從前的樣子,自華灩有記憶起,她彷彿就一直是這樣清癯、嚴肅、一絲不苟的模樣。
&esp;&esp;華灩走近了,喚一聲姑母。
&esp;&esp;二人免不得寒暄片刻。
&esp;&esp;沒等華灩開口問明來意,廣德大長公主取出一塊令牌放在了桌上。
&esp;&esp;她神色淡淡的:“聽聞你已大好了,這宮務還是交由你來管吧。”
&esp;&esp;華灩一怔。
&esp;&esp;低頭看去,那分明是宮中的對牌,卻不是溫齊取走的那一塊。
&esp;&esp;廣德大長公主看向她,意味深長:“有些事,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裡才好。”
&esp;&esp;華灩微微一愣,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廣德大長公主便移開了視線,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裙襬,雙手和握置於膝上,“還有一件喜事,合該告訴你的。”
&esp;&esp;華灩吃驚,如今這上京,還有什麼堪稱喜事?
&esp;&esp;廣德大長公主口中雖說著喜事,然後臉色卻毫無喜意,只是以她一貫的淡然、寡淡的語氣說:“宮中將有小皇子誕生。蘇美人有孕了。”
&esp;&esp;蘇美人?可宮中嬪妃,並無一人姓蘇啊?
&esp;&esp;彷彿能猜到華灩的疑問,廣德大長公主彎了彎唇,接著道:“蘇美人是御書房中伺候皇上筆墨的宮女。皇上幸了她,今日便診出喜脈來了。內務府便循舊例,賜下美人的封號。”
&esp;&esp;“皇兄……聖躬大安?”華灩忍不住去想,是否皇兄從終日沉迷丹青、煉丹的夢魘裡清醒過來,變成她往日熟悉的那個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