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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許子攸沒有親生兒子,也無兄弟姊妹,便把妻子的侄兒當作自己親侄兒疼愛。
&esp;&esp;這曹威生得和他那個壯如肥豬的父親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們父子倆都體型壯碩,一般的馬匹不能承受,他們出門多乘坐特製的馬車,需要兩匹健馬才拉得動。
&esp;&esp;這回也不例外。
&esp;&esp;溫少雍還騎在馬上時,遠遠就看到了曹家父子那特製的紅頂馬車,他心裡暗道一聲背運,只是這條路是太原城出入的主路,兩邊都擠滿了車馬行人,還有身著甲冑的威風軍士吆喝著,避無可避。
&esp;&esp;再看那馬車裡的人已經發現了他,溫少雍便只好催馬上前,離那停在路邊的馬車有一射之地時駐馬,再翻身下馬。
&esp;&esp;“好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曹威撩開簾子,似笑非笑地讚道。
&esp;&esp;他雖肥壯,卻有一把極清冽的嗓音,說起話來時如歌唱一般宛轉動聽,倘若閉上眼睛去聽,還要以為站在那說話的是一個何等俊美的翩翩少年郎!聽說許子攸對曹威很是寵愛,曹威對許家夫婦也極盡恭順,每日兩次晨昏定省從無例外,便是颳風下雨天也不會缺席。
&esp;&esp;溫少雍 更隔蓬山一萬重5
&esp;&esp;許家別苑。
&esp;&esp;羽林軍核驗身份後, 御前總管奇墨親迎,溫少雍才被允許入內。
&esp;&esp;他眉頭微蹙,一種不安的情緒在胸臆裡醞釀。
&esp;&esp;便是以往在上京時, 他拜見皇帝,也未見皇宮守衛有如此的小心。
&esp;&esp;奇墨引著他進了一間被團團圍住的小院,跟隨皇帝千里迢迢不遠萬里來此的宮女內侍們將整座院子圍得水洩不通,卻無一人發出半點聲音,周遭靜謐得落針可聞。
&esp;&esp;看到奇墨帶著溫少雍來此,那些下人們沉默地讓開一條路。
&esp;&esp;富麗堂皇的屋子內, 終於見到了滿臉疲憊的華灩。
&esp;&esp;他大吃一驚。
&esp;&esp;時值初夏, 天氣晴朗,高掛天空的日頭雖然還沒有釋放出最大威力,但灑下的輝光也足以將滿眼綠意烘烤得焦枯髮捲。亮白的日光裡, 地面的空氣都被炙烤著升騰, 一打眼看過去扭曲了視線,教人目眩神暈。
&esp;&esp;但這來勢洶洶氣勢十足的豔陽, 卻照不透這座幽深的房屋。
&esp;&esp;華灩疲憊地倚坐在圈椅裡,聽見腳步聲,朝來人投來幽幽一瞥。
&esp;&esp;那圈椅太過寬大,而被錦繡織羅擁簇著的華灩又太過瘦削, 以至於溫少雍忽然無端地生出一種恐懼,害怕他名義上的嫡母、事實上的養母將要被這張寬大的圈椅吞噬。
&esp;&esp;這間屋子實在是有些過於幽冷了。
&esp;&esp;溫少雍才從外面打馬過來, 正發了一身熱氣騰騰的汗, 從門口到這裡距離並不長, 他也是大步跨過來的, 可是,站在這裡才幾息的時間, 他忽然覺得身上那些黏膩的汗液冷得徹骨。
&esp;&esp;圈椅後面是一架四開的織繡青綠山水大屏風,屏風後,傳來幽咽的哭聲,綿長哀宛,悽悽切切,好似鬼哭,又好似夏天夜裡促織的叫聲,一陣,又一陣。
&esp;&esp;溫少雍震驚的眼神看向華灩。
&esp;&esp;華灩回望他,無言地搖了搖頭。
&esp;&esp;屏風後忽有珠玉碰撞之聲傳來,隨即一名白衣少女手捧一個包袱從屏風後轉出。
&esp;&esp;細細看去,只見她一張素淨面龐,蹙眉垂眼,眼梢泛紅,嘴唇緊抿,強自忍著顫抖,顯然是剛哭過。
&esp;&esp;溫少雍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素商……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esp;&esp;華旻淚眼凝眉,顫聲道:“陳貴人……歿了!”
&esp;&esp;奇墨正在給華灩斟茶,聞言手腕一抖,茶水溢位了杯盞,滾落到地上,沒一會兒就被大地的餘溫炙烤得只剩一團輕白的霧氣。
&esp;&esp;這位入宮後權柄赫赫的掌印大監,竟也忍不住為一名後宮貴人而動容?溫少雍更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