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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等到齊曜用手推他，他才“哦”一聲，回過神來慌忙坐下。
&esp;&esp;等幾人重新坐定了，過賣又掏出紙筆來，詢問可要加菜。
&esp;&esp;華灩瞅著這兩人均是年輕力壯的男子，便斟酌了分量加了白燠羊肉、角炙腰子、炒兔等。
&esp;&esp;華灩這邊報著菜，白又青有些羞怯地說道：“燕小公子，是不是……太過破費了？我同齊兄今日來本只是想見見世面……”
&esp;&esp;華灩含笑道：“既然碰上了便是緣分，不過一餐便飯罷了，白兄勿要放在心上。”
&esp;&esp;白又青還待要說些什麼，齊曜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裾，他才惶恐地作罷。
&esp;&esp;華灩看在眼裡。
&esp;&esp;她吩咐小廝給這二人倒了杯水，留神注意到齊曜伸出來取水的手不僅極穩，且手指修長，指腹處更結有老繭。
&esp;&esp;她望了眼即便坐下也腰背筆挺的齊曜，朝白又青和顏悅色地問：“這位齊公子，可是上回文會時伯堅中提及的那位齊兄？”
&esp;&esp;白又青說：“正是呢。那日齊兄因故來遲了，可惜天色已晚大家都陸續散了，沒能見到燕兄，十分遺憾。”
&esp;&esp;華灩點了點頭，對面並肩坐在她對面的兩個人問：“原來如此。那麼你們之前便相熟了嗎？今日倒是一同出遊。”
&esp;&esp;話如此問，她卻思忖著那晚在樊樓前驚鴻一見的人影，照她的耳力，絕不可能聽錯。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是她十六年來所見過的人裡最為靈黠的。
&esp;&esp;白又青聞言羞澀地笑笑：“說起來，是我去尋的齊兄。也是齊兄好脾性，願意陪我折騰。”
&esp;&esp;華灩挑了挑眉：“哦？”
&esp;&esp;她目光流轉，從白又青看到齊曜，帶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esp;&esp;齊曜照舊沉默，低下頭去端起杯子呷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躲避華灩的視線。
&esp;&esp;白又青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華灩，聲音忽然輕了下去，華灩能清楚地分辨出他話語裡的羞澀：“我一見齊兄，便想起了燕小公子，心裡十分歡喜……”
&esp;&esp;華灩漫不經心地應道：“此話怎講？”心裡卻想，這人看上去莫不是有幾分痴傻。然而白又青下一句話，卻叫她一口水含在口裡險些沒噴出來。
&esp;&esp;白又青羞答答地說：“齊、齊曜兄，實則是我見過難得的美男子，我欲將他入畫……”
&esp;&esp; 來是空言去絕蹤13
&esp;&esp;“咳、咳咳咳……”華灩一口水嗆進了食管，不停地咳嗽了起來，她身後的小廝焦急地上前，想為她順氣，華灩擺了擺手，那小廝看了又看，見華灩咳意已經平息，才小心翼翼地縮回了原地。
&esp;&esp;齊曜的目光微凝。
&esp;&esp;白又青顯然被她嚇著了，慌忙道：“小公子，某去為您請位大夫來！”
&esp;&esp;“不必。”這句話出口聲音還是粗糲，白又青愣了愣，便要起身去醫館，只是他才起來，便覺得後腰處被誰拉了一把。
&esp;&esp;華灩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感到聲音恢復了正常，才抬起頭來，神色複雜地看向白又青。
&esp;&esp;“我說，不必了。白兄還請坐下吧。”
&esp;&esp;“哦、哦，好的。”白又青暈乎乎地坐了回去。
&esp;&esp;華灩將視線從齊曜那張平靜無瀾、怎麼看也說不上美的臉上，移至了白又青，仔細斟酌著用詞，生怕觸動了他的心腸，又怕傷及齊曜自尊：“……你，當真覺得齊兄，美？”最後一個字，在舌尖含了許久，終究是艱難地吐出來了。
&esp;&esp;話裡的那點糾結溢於言表，連齊曜都忍不住轉頭盯了她一會兒。
&esp;&esp;白又青認真地點了點頭，好似沒聽出話外之音：“我從握筆起便跟著家父學畫，從小立志要畫滿百副美人畫。上京人才濟濟，我才來了兩個月，便畫了十幾幅畫，如今還差幾幅，我這夙願便要完成了。”
&esp;&esp;他看看華灩，又看看齊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