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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華灩道:“既然被擺上檯面了,那自然是要作出點樣子給外人看的。不過是禁足罷了,我還受得起。”
&esp;&esp;蕭英叡聽了,有些怔怔地:“那,殿下還會去文會嗎?”
&esp;&esp;華灩瞥了他一眼:“我既被禁足,又怎會再出宮呢?”
&esp;&esp;她抬頭望望天色,天際一覽無餘的晴空格外清湛,只鮮紅的太陽像被描了金邊似的,投下豔豔的光彩來。
&esp;&esp;這一來一去,已到正午了。
&esp;&esp;華灩道:“時候不早了,想必蕭校尉也要換值,本宮還須回宮禁足,就不送了。”大內禁衛,每個時辰輪換一班,一日都有十二班。
&esp;&esp;語罷,朝他點點頭,就揚聲喚了濯冰過來,主僕幾個相攜著,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甬道盡頭。
&esp;&esp;盡頭處月明宮裡,一株石榴樹一株梨花樹相鄰盛放著,飄落下一半胭紅一半雪白的兩色花瓣。
&esp;&esp;蕭英叡愣怔地站在原地,望著那花雨,只覺得紅的像心跳,白的似茫然。
&esp;&esp;同僚從背後攀上他的肩背,笑問道:“我倒不知,你同三公主還有交情?”
&esp;&esp;蕭英叡慢慢地搖了搖頭:“只是曾見過一面罷了。”
&esp;&esp;那同僚本還想再問,但看他的臉色,是有十分的失落,心裡便明白了幾分,不禁感慨著想,這平陽侯家的末子,因著家世、樣貌都是人中濟楚,自入宮當值以來,從來都只見他心高氣傲,何曾見過這般低落的模樣。如今遇上了永安公主,倒跟丟了魂兒似的,只是公主殿下自是金枝玉葉,便是以蕭英叡的身世,恐怕也難以仰望。
&esp;&esp;看來這情之一字,一放難收啊。
&esp;&esp;華灩回了月明宮,用過午膳後,在寢殿小憩了一會兒。
&esp;&esp;因著她畏熱,月明宮一入夏冰是不斷的。
&esp;&esp;幾座冰山擺在寢殿四角處,散發著綿延不斷的寒意,肉眼可見的白霧和著鎦金鶴擎博山爐裡燃著的水沉香徐徐騰起,彌散在一重又一重輕輕飄蕩的幔帳間,恍若神仙宮殿。
&esp;&esp;當太子妃步入月明宮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esp;&esp;她對著前來的迎接行禮的宮人含蓄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我來看看三公主,不知隨波可有餘暇?”
&esp;&esp;永安公主雖被下令禁足,但口諭中也沒有提到禁止他人探望,而太子妃身份特殊,因此女使們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有人奔入寢殿去稟告殿下,另有宮人引著太子妃去了宴息處坐下。
&esp;&esp;華灩匆匆而來:“嫂嫂,久等了。”
&esp;&esp;“無妨。”太子妃正在賞庭外花樹,聽到一串柔軟足音,微笑著轉頭回來。
&esp;&esp;看到華灩第一眼,她怔住了。
&esp;&esp;太子妃張口結舌:“隨波,你、你這是……?”
&esp;&esp;華灩赧然一笑。
&esp;&esp;只見她披散著一頭長髮,直至腰際的頭髮烏黑柔亮,掬手一捧清凌凌的簡直能照出人影來。而華灩身上著的,顯然也是燕居時的常服,硃紅的主腰外鬆鬆罩了件蔥倩色的對襟衫子,淺鵝黃的繡綾裙矜持地從長衫底下露出一點痕跡來,覆在玉石般的腳背上。
&esp;&esp;她是赤足來的。
&esp;&esp;這般模樣,顯然就是睡起還未打扮過,便來見客了。太子妃入宮那年,華灩才十歲,剛失了母親,又因著父皇有了新歡,只覺得舉目無親、無人可信。而太子妃嫁入皇宮,是多方角力後的結果,那時她也還年輕,時常照拂這個脾氣執拗的小女孩兒,既有憐惜,也有受太子之託的緣故。
&esp;&esp;人都說,長嫂如母,而太子妃待三公主的悉心和細緻,便是駱皇后在世見了也要點頭的。
&esp;&esp;最近幾年,三公主大了,有了的自己主意,太子妃便漸漸少來了月明宮,想來也是曉得長輩要放手的道理。